姜柠捂了捂脸，有点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已经红了。
她用手扇了扇风，试图降下脸上的热意，不过没什么用。
只能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害羞的内容。
越不让自己想，就越无法阻止。
几个月前酒店那夜的记忆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她原以为自己忘记了，可一些片段却如此深刻，牢牢地刻在心底深处。
都怪傅斯年，非要说那样的奖励，不就是在逗弄她吗。
外界还说他禁欲、清心寡欲，说他是不吃肉的和尚。
呸。
都是假的。
姜柠忿忿地想道。
傅斯年敲着门，低低的声音传了进来。
“柠柠宝贝，开一下门，老公不逗你了，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姜柠鼓了鼓脸颊，不想理他。
但她也知道，如果不理他，傅斯年就不会走，会一直待在房间门口。
她语气凶巴巴的，想让他离开。
“我不会出去的，你走吧。”
傅斯年耐心哄道：“宝贝，你跟老公回去，你在外面老公放心不下。”
他这会儿说什么对姜柠都没用了。
除非他说自己不治疗了，她才会和他回去。但这件事他总是闭口不谈。
她不高兴地说道：“我不和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吧。”
傅斯年清冷的眸中满是无奈。
他好像逗得太狠了，小娇妻不理他了。
这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宝宝，听老公的话，不要离家出走了。马上要过年了，你自己在外面像什么话。”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放的重了一点，听起来有些严肃。
再加上隔着一道门，姜柠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从他的语气感受到他严肃。
她奶凶奶凶地说道：“你不是我老公，你走。”
傅斯年听到这句话，眉头狠狠一跳。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沉着声音说道：“什么意思？姜柠，你再说一遍。”
姜柠抱紧了自己，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只能庆幸自己没有和他面对面。
当着面，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说不出这种话。
“谁让你不顾一切地接受那个治疗，我离家出走也威胁不到你，你也不说要停止治疗。”
她如他所愿，重新说了一遍。
“你不是我老公，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傅斯年被她气笑了，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明明是又甜又软的嘴巴，说出来的话怎么让他神色发寒。
她竟然敢说他不是她的老公了？
是他太纵容她了吗，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敢说出这话。
恃宠而骄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可真是恰当。
他现在真想好好教训她，打一顿她的小屁股，让她再也不敢这样说。
傅斯年脸色阴沉沉的，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门，似乎能透过这道门看到里面的姜柠。
他冷冷地说道：“姜柠，我不是你老公，谁是你老公？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
姜柠听出他心情不好，慢慢嘟起了嘴。
也是，她都这样说了，他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她娇滴滴地反驳道：“傅斯年，反正你不是我老公了。”
傅斯年按捺住心中的火气，被她气得眼睛发红。
他下颌绷得紧紧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面沉如水。
“你想找谁当你老公？谁有我这么纵容你、宠着你，谁有我对你这么好？”
姜柠被他这么一说，哭意瞬间就涌了上来。
不是觉得他说的不对，相反，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想看着他伤害自己的身体，去接受痛苦的电击。
她眼眶里包着两团泪，默默地擦了擦。
为了不让自己声音显示出异常，她软绵绵地说道：“我不要你这个老公了，你不听劝。”
尾音带着微弱的哭腔，被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细细的哭声，也不想让傅斯年听见。
姜柠说完这句话，氛围一片死寂，空气似乎都没有流动了。
傅斯年闭了闭眸子，再睁开时犹如深渊之海，满是凉薄。
仿佛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他平静地说道：“呵。姜柠，你好样的，合法的老公你都敢不认了。”
“既然我不是你老公，那我也不管你了，你想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都随你。”
说完这句话，他便离开了傅苓家里。
他走时，周身的气压极低，眉眼尽是寒冰，冻的人发抖。
房间内，姜柠抱着小熊，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
她对它说道：“明明是我这样说的，为什么我也会这么伤心？”
她躺倒在床上，正好躺在了傅斯年昨晚睡过的位置。
枕头上似乎还残留有他的雪松冷香，淡淡的，是她一直都觉得很好闻的味道。
但味道的主人却不在这里。
而且，还是她自己把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