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贵嫔心里又惊又喜,皇上要宠幸她了吗?
但表面上,还是退后两步,说,“皇上您忘了,现在是先帝丧期……”
“你不愿意?”裴溯的声音里带了几丝冷凝,“那就算了。”
说完,转身欲走。
襄贵嫔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臣妾愿意……臣妾……是皇上的妃嫔,自然是以侍奉皇上为己任。”
裴溯转身,笑道,“只是因为妃嫔之身,才愿意侍奉朕?嗯?”
言语里带着一丝调笑,襄贵嫔瞬间红了脸。
“臣妾……心悦皇上。”
裴溯淡淡点头,“真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小鹿。”
他第一次唤小鹿的名字,让襄贵嫔心尖儿一颤,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蜜罐里。
男人修长的右臂轻轻环住她的身子,低头道,“时辰不早了,小鹿且先去洗漱等朕,朕将剩下的折子批了,再去找你。”
“是。”
襄贵嫔伸手要去抱裴溯的腰身,裴溯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有两个宫人和嬷嬷喜笑颜开上来贺喜,带她去洗漱。
襄贵嫔欢喜地跟着去了,脑海里全都是憧憬。
然而此时此刻,襄贵嫔侍寝的消息已经传遍六宫!
所有嫔妃都破了大防,直接原地爆炸!
尤其是皇后,一整个大崩溃,气得手冷心颤,恨不得冲去御书房,把裴溯拎出来吊着打!
说好的守丧呢?
说好的三月之后再行房事呢?
她是正妻,你丫要破戒为什么不来找正妻,而是找一个妾室?
一气之下,皇后一咕咚晕倒了。
宫女去请皇上,皇上只会了一句:不痛快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是不是很耳熟,哈哈哈哈!)
当襄贵嫔坐着凤鸾春恩车从御书房被送入养心殿,这一路上铃铛响了多少声,就有多少个嫔妃的眼泪珠子碎裂在地上。
襄贵嫔在床上等待,嬷嬷送上了房中暖情的酒,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屋子里龙涎香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甜蜜香味,很快,襄嫔昏昏欲睡。
迷离之间,门开了。
夹杂着雨气的冷风灌进来,将蜡烛吹灭大半。
高大壮硕的男人走上前来将她抱起。
黑暗当中,他轻笑,“朕的小鹿儿这般不胜酒力?”
“皇上……臣妾没醉。”
“是吗?还说谎呢。”裴溯将她放在床上,以内力将周围的灯火熄灭。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裴溯一手撑床,一手捏起她的下巴,“馋猫将酒都喝尽了,竟不给朕留些?便让朕尝尝你嘴里的酒味,稍作弥补。”
说罢,有些粗鲁地吻了下去,将她渐渐压在床上。
一夜放肆。
两个时辰后,养心殿的偏殿内。
一个身穿里衣的高大男子走进来,双手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龙袍,跪在地上。
“皇上,微臣已经完成任务,请皇上示下。”
裴溯从堆积如山的公文当中抬起头,看着那个身形和容貌都跟自己6分相似的远房表弟。
他点了点头,“好,她没察觉吧?”
“回皇上,没有,襄贵嫔全程半昏迷,并未起疑。”
“既如此,你也累了,且去休息吧,明日继续。”
“是。”
跪在地上的裴清明表面淡定,内心瑟瑟发抖。
皇上前几日找到他,给他父亲兄弟升官,给他黄金千两让他进宫说是伴读。
其实,是让他代替皇上临幸嫔妃。
皇上给妃子酒中下药,让妃子失去意识之后,他扮作皇上的模样乘虚而入。
本来他们就有六七分的相似,再加上身形一样,灯光加上酒劲儿,谁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裴溯。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这种事之后还能活多久,会不会牵累家人。
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没有选择,只能照做。
裴清明起身,将龙袍交给了一边的太监,转身离开。
屋子里灯火通明,裴溯看了一眼那龙袍,嫌弃地对太监说,“叫内务府悄悄给朕做出一身一样的来。
以后你手里的这一套,便专门给裴清明用。”
“是。”
“别忘了,给她喝下避子汤。”
“是。”
太监答应着,转身离开了。
裴溯拿起一本奏折,是定安侯林家送上来的请安折子。
他眼神冷凝锋利,充满了寒光和野兽专有的孤独与寂寞。
“你们都想要朕死,很好,很好,真的是君臣一心,朕也想你们死。”
一夜平安度过,次日早起,才是腥风血雨的开始。
裴溯知道,但他并不在意。
自己拍拍屁股去上朝,只管叫襄贵嫔睡到晌午再起身去给皇后请安。
那么好,现在压力给到了襄贵嫔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