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不是第一次回到这个记忆中的场景,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回到这里。
他凝望着故乡的天空,没有因为散光而显得发蓝的天空,也没有洁白的云朵,有的只是他带领军团重返奥林匹亚的硝烟。
能看到虚空之中战舰的影子,也能看到战舰宏炮对地面的一次次射击,在这片没有遭受轨道轰炸的区域之外是何种情况,佩图拉博早已计算清楚,不过他不在乎,就像是他连自己的军团都不会在乎一样。
是什么让我走到如今的地步呢?是帝国?帝皇?还是年幼时在悬崖上看到的硕大眼睛...
佩图拉博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也许想清楚了,也许没有,但不管如何他成为了一个在恐惧之眼中强大的升魔者,这就是他最终的结局。
“大人!浩劫部队已经清理完卫军了。”
一个连长向佩图拉博表示敬意,他身上的沉重盔甲有着一些破损的坑洞,甚至还在散发着阵阵热气。
不管这位连长在刚才的战斗中有没有受伤,他都在佩图拉博的面前表现出他最坚强的一面,以贯彻内外皆钢的信条。
佩图拉博没有理他,只是从他的身侧走过,甚至都没有将眼眸低垂一下,就像是他以前对待这些不完美的子嗣一样。
看看这个规模庞大的宫殿,至少按照这个星球的历史来看,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空前。
佩图拉博还记得自己年幼时被带来的反应,他未接受过教育的大脑和懵懂无知的眼睛里闪烁着赞叹的光芒,他曾经认为这就是宏伟。
但他进入了宇宙,在岁月和知识的洗礼下变得成熟后,就不在认为这些石头造成的宫殿算是什么神奇难见的景观了。
被清理干净的大厅只剩下了一些鲜血和碎渣没有被清理掉,钢铁勇士动作的缓慢让佩图拉博有些不耐,他回头冷冷盯着刚才的连长。
在如此的威逼中,这个在敌人炮火中都不曾弯下身子的顽强战士,向着佩图拉博跪下了。
下跪没有让佩图拉博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和放松,他反而对这位连长的表现报以更深的厌恶之情。
抬起一脚将他踹飞,这位本就受伤的连长的伤势更严重了,他的盔甲和地面无情的刮蹭,制造出一连串的火星。
周围的士兵没有一个敢上来帮忙的,他们对佩图拉博下跪,不发一言。
佩图拉博迈着步子离去后,才有士兵过来搀扶起重伤的连长,并带着他去找一个还未投入战斗的利维坦无畏装进去救命。
残暴孤傲的钢铁之主进入了大厅,他的目光被中间的灵柩所吸引。
这灵柩由奥林匹亚的石头精工雕刻而成,里面是一个精美透明的水晶棺材,金属板融化并重新制成比钻石还要坚硬的晶体窗格放在最上面。
内部红色柔软的天鹅绒毯子上,沉睡着达美克斯的尸体,过世的洛科斯僭主和奥林匹亚的帝国总督,也是曾经收养佩图拉博的养父。
尊敬的走向棺材,佩图拉博轻容的用手抚摸着棺材的表面,好不让自己粗暴的动作让这个看似坚固的棺材变成碎片。
佩图拉博静静的盯着棺材里的达美克斯,他曾经的父亲因为年老,脸展现着蜡黄和消瘦。
冰冷的尸体没有多少植入物,也没有机械教身上可以找到的非人改造,他仅仅是太老了,老到一个凡人经过数次延寿也无法承受岁月的洗礼,仅此而已。
“父亲。”
意味有些复杂,夹杂着愤怒和无奈的痛苦。
但这微弱的噪声在大厅内回荡的极为明显,即使有着外界炮弹爆炸的雷霆之声,也无法掩盖佩图拉博的哀叹之声。
“父亲...理想...失败了。”
“你从来没有在他活着的时候叫过他父亲,为何现在就这么做了?”
衰老沉重的女声传来,这让佩图拉博因为回忆过往的沉重内心稍微活络起来。
抬头看去,在洛科斯的王座之中,两个双生神王雕像中间,有着一个衰老女性人影。
这位女性没有被佩图拉博的战争装甲所吓到,也没有被时不时传来的炮火声所震慑,她只是顽强坚定的盯着佩图拉博的脸,眼中唯有失望和冷意。
“姐姐。”
佩图拉博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和干涩。面对着她唯一一个几乎爱上的女孩,他的姐姐俏皮、复杂、而且智慧,他难以忘记幼年时被年轻活泼的姐姐带着在宫殿之中玩耍游乐的经历。
纵使他的姐姐已经在岁月中变得苍老,佩图拉博也依然会用曾经看待姐姐的眼神看待年老的她。
只是很可惜...她和帝皇一样,辜负了佩图拉博的期待,这让他的内心升起厌恶。
“姐姐。”
又一次重复,就像是佩图拉博面对着养父的棺材叫了两声一样,他的姐姐值得这样被他尊重。
“现在我是姐姐,而他也是你的父亲了?”佩图拉博的姐姐声音不是很好听,说出来的话语一样的冰冷,“只有叛乱才能让你说出这些温馨的话,真是讽刺又遗憾。”
一阵爆弹枪开火的声音传来,如同黑夜中炸响的雷霆一样,将话语权交还给了佩图拉博。
“叛乱,从来就没什么叛乱。”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