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无疑很好奇,陈尚书还留着这个小厮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楚无疑并不是很喜欢在自己身边埋定时炸弹。
于是,只纠结了几刻钟,他便决定杀死那个小间谍。
不过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楚无疑是派荧惑去杀他的。
这个在北境,被原身从冰水里捞起的人,很擅长从活人嘴里挖东西。
也不知道他失忆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
对楚无疑来说,除了能力外,下属唯一重要的,只有忠诚。
看着荧惑呈上来的,带有那小厮口供与血手印的纸张,得到答案的楚无疑心情不错。
只是他的好心情,一般都由别人的坏心情换来的。
……
在归还礼物后第二天,楚无疑便回到了朝堂上。
而他,也成功收获了大部分官员的幽怨目光。
这些官员在收到楚无疑退还的礼物后,有不少都一夜未睡,强打精神来的早朝。
可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却对此视若无睹。
一身鹤补红朝服,手持象牙笏板的楚无疑在文官队首站的端正,理都没理他们一下。
众官员:“……”
硬了,拳头硬了。
他们都想弹劾楚无疑,可面面相觑一番,又没谁敢真的迈出来。
毕竟一月前,因楚无疑而遭贬谪的刘、李二人,此时应已携着家眷到了那穷乡僻壤,做官下官的地方官吧。
刚决定为了官途忍气吞声的官员们,还未开始每日一互骂的大戏,便看到站在楚无疑身后的陈尚书向前一步。
“陛下,臣有事要奏。”
陈尚书的出现,毫无疑问,让那些官员们看到弹劾楚无疑的希望。
只是这份希望之火还未开始熊熊燃烧,就被陈尚书自己扑灭了。
“陛下,臣觉得,楚帝师大病初愈,不宜久站。”陈尚书义正言辞:“还望陛下恩典,免去帝师近日早朝。”
楚无疑:“……?”
虽然陈尚书很明显是不怀好意,但也确实不想上早朝的楚无疑没有开口反驳。
只是他不反驳,不代表别人不会反驳。
还没等龙椅上坐着的小皇帝说些什么,他那亲爱的权臣舅舅,就上前迈了一步。
“陈尚书真是友爱同僚啊。”江贺阴阳怪气,“因为担忧,就直接让楚帝师不上早朝……那若是因此让帝师误了朝政大事,陈尚书敢当何罪啊?”
楚无疑:“………”
他有什么朝政大事可耽误的?
纵使感到荒谬,但并不想加入骂战的楚无疑依旧闭口不言。
而又被江贺怼了的陈尚书深吸一口气,直接视他为无物,准备继续上奏。
可是他无视江贺,看他越来越不顺眼的江贺可不会选择放过他。
江贺继续开嘲讽:“陈尚书可真是聪明啊,想得到让帝师不上朝,就想不到搬个椅子来让帝师坐着……哦,我忘了。”
江贺斜睨了已经气到快发抖的陈尚书,得意洋洋的笑了一声:“陈尚书昨日被帝师退了礼……所以这是来朝堂上,欺负楚帝师了?”
虽然同样被退了礼物,但并不妨碍江贺挑出这件事,来对陈尚书发起攻击。
而陈尚书,也的确被攻击到了。
“无礼莽夫!”陈尚书抓着笏板的手因用力而发白,“此为朝堂之上,帝师乃天子臣下,岂能坐着?!”
楚无疑:“…………”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便又听江贺开口骂道。
“你现在想起来这里是朝堂了?帝师是天子臣下了?”
江贺呵呵一笑:“你个二品尚书在那里指指点点什么,你前头的一品官可都没说话呢,就轮得到你陈尚书开口了?”
听到这话的陈尚书真的开始发抖了。
他最恨的,就是自己在官场经营多年,却仍只是个尚书这点。
被踩到痛点的陈尚书破防了,他直接用笏板指着隔壁队伍的江贺,“你、你你你你你你,莽夫!”
该死的,这是官职歧视!这是官位歧视!!这是对他的羞辱!!!
眼看着江贺又冷笑一声,要开嘲讽,实在受不了被当枪使的楚无疑向前一步。
“陛下,臣腿伤已好,上朝无碍。”
说完,他顿了顿,才再度开口补充:“多谢……陈尚书,江大将军关心。”
楚无疑这个当事人的开口,也让那两人再无了争吵的借口。
没来的及回骂的江贺冷哼一声,瞪了眼楚无疑。
而陈尚书则调整着呼吸,强挂起笑颜:“举手之劳。帝师,不必言谢。”
这场荒谬的闹剧就这样过去了,但小皇帝朝堂上,这样的闹剧从不会少。
听文武两派在那互撕了一整个早朝,几乎没说过任何正事的楚无疑心累至极。
他有点后悔了。
如果每天的早朝都是这个样子,那他还来做什么。
还不如借着腿伤在府中休养呢。
待楚无疑终于熬到了下朝,迫不及待想要回府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大太监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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