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诗文的是她妹妹,早死了。她是我过继我二弟的孩子,一个粗陋的乡下丫头。为了配得上我江家,想着送到这里学学规矩。”
祝旋覆:“女学可不是来学你口中的规矩的,而且本相恰巧审理过一位被罢免的户部官员,也姓江。”
“那正是奴家的夫君。”
“可当年案件中,明明江大人流放前已经离合,你又是哪里来的妻子?”
妇人脸色惨白,笑着说道:“当年是夫君怕连累我们母子,我与夫君是有感情的。”
祝旋覆:“母子?江大公子不是跟着流放了?也该是母女才对。”
“不,我有侧夫,还有两个儿子,都已经长大了,大的已经考中秀才,最是聪明。”
“哦。原来是和离之妻,这么多年按律你该再嫁了才是。”
妇人有些尴尬:“我与夫君是真心相爱,嫁给其他人也是被逼无奈,我们母子也要生活啊。不过来汴京之前,我就全部与他们和离了,一心想寻我那江郎。”说着说着妇人还哭上了。
院办鄙视极了。
祝旋覆全程冷然的表情。
朴硝实在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说道:“原来是曾经的江伯母!好久不见啊。”
“你是?”
祝旋覆:“这是本相的护卫朴硝,从青州刚调回来。与江白前是一个军队的。”
妇人高兴了,过来拉扯朴硝:“竟然是你!你可知你江伯父什么时候能回到汴京,会官复原职吗?”
朴硝冷着脸:“你不问问江大哥在边疆过的如何吗?”
妇人尴尬的说道:“我那大儿子自小有主见,定会过的很好。他在军中?可是当了将军?有多少俸禄?这个不孝子,这么多年除了问那个没福气的死女娃子,竟然一分钱都不曾捎来!”
妇人想到此,还气的不轻。
“你也敢要?当年为了书萱,江大哥跪在你那侧夫面前,将自己的贴身玉佩都给了。流放时浑身上下不仅没有一分钱,连一件棉衣也没有,将抄家后仅剩的钱财都给你们带走。就是怕书萱妹妹受委屈 。
还没回到老家,你们就将书萱妹妹弄丢了,到现在生死不知。你们倒好拿着钱财买房买铺子。
你们可知青州的冬天有多冷?冻死多少人!
你还敢找来?”
妇人:“我与江郎是原配夫妻,他已经写信原谅我了,只要他回来我们领了婚契就还是夫妻。至于白前,我是他娘,他若不孝我就告他去!”
祝旋覆一下子将茶杯捏碎,鲜血顺着手中伤口滴落在地上,好似泪滴一串串滴落,他不动声色的将受伤的手藏进衣袖中,破碎的瓷片依旧捏在手中。
众人并没有发现他这边的异常。
朴硝:“你无耻!”
妇人得意的掐着腰:“哼!一个贱丫头,当年是她不听话乱跑,被山匪杀死扔下了山崖,又不是我这个身为娘的害死她的。
一个女娃子死就死了,这不是我又给他找了一个妹妹,长的水灵。对了,你不是和我家有婚约吗?”
朴硝青着脸:“与我有婚约的是江书萱。”
“哼!一个臭护卫,我家书荷还看不上你呢。要找死人下地府自己找去!”
朴硝刚要拔剑,祝旋覆:“朴硝,不必和这样的计较。王氏,本相在此岂容你胡闹。”
祝旋覆气势逼人,吓得妇人老实人。
“此母品行不佳,以后不准她踏入女学一步。将她轰出去,她踩过的地方都给我清洗干净。
本相不想见你这样嘴脸的妇人,若再敢出现在女学门前,立刻关入大牢。”
祝旋覆起身离开,不理会身后妇人的哭喊声。
朴硝一路上怒气冲冲,祝旋覆来到一处亭子里坐下。
“大人,您怎么不走了?”朴硝不解。
“拜年要喜气洋洋,你这样像是去讨债的,坐吧,气顺了我们再去拜见我的恩师。”说完,祝旋覆伸手将破碎的瓷片放在石桌上,沾染的鲜血将朴硝吓了一跳。
赶忙坐到祝旋覆右手边,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为祝旋覆的右手上药。
朴硝此时顾不上生气,低声问道:“您这是也生气了?”
“嗯。”
朴硝小心翼翼的将祝旋覆的手托在自己的手中,仔细的检查是否留下碎片:“我也气的够呛,可您怎么能伤害自己啊,实在气不过打她几板子出出气!”
祝旋覆看着亭外的雪景,目光无神,反而劝起了朴硝:“她毕竟是你江大哥的亲生母亲,你还是莫要冲动。”
朴硝无奈说道:“幸好今日江大哥不在,不然还不知要被气成什么样子。江伯父真是老糊涂了。”
“现在她还未签了婚契,你立刻给你的江大哥传信,记得莫要提我,让他想办法阻止江父与这妇人复婚,不然以后你江大哥倒霉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朴硝点点头:“大人,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就给江伯父安排职位。”朴硝小心翼翼的看向祝旋覆,却不小心碰到了祝旋覆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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