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敲门声响起,吴幽在屋内没有回应,他对刚才大家的漠然感到失望,继续于榻边,埋头收拾行囊。
房门被轻轻推开,隋暮寒走了进来,就这么静静地立在桌旁,看着吴幽。
吴幽余光一飘,惊觉是他,方才的“义愤填膺、大义凛然”荡然无存,他心虚了!。。。
从身份上说,他只是隋暮寒的一名仆从,刚才在厅堂之上,他丝毫未顾及主子的颜面,自己愤然离开,实在有失妥当。
“王爷恕罪,刚才是我冲动了。等我将妖狐除去,回来任由您处置。”
“本王,准许你去了吗?!”隋暮寒冰冷地反问道,话语中没有任何感情,令吴幽顿时背脊发凉,一种如初见时那般的陌生、凌冽,向他袭来。
吴幽愣住,手上的动作停滞。他心中陡然发慌,这个“梦”,终究要醒了吧!...
终究,他对于隋暮寒而言,什么,都不是......
隋暮寒一步步走近,来到吴幽跟前。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他的脸贴近,目光冷冽如炬,似要将吴幽看个透彻明白。
危险而灼热的气息侵袭而来,吴幽顿觉脑子嗡嗡作响,他被问得不知所措。
他永远设想不到隋暮寒会对他说什么做什么,就像是他永远解不开的谜题。
“回答我…”隋暮寒的气息不断逼近,暧昧与恐怖并存。
“我,自然是相信王爷的......”吴幽紧张地喘着气,低声答道。
“若再如此,绝不轻饶。” 他的指尖,在吴幽额间重重一点。好似有一道炙灼的印,瞬间,烙在了他的心。
“赶紧收拾,去戎卢国。”
看着隋暮寒转身离去的身影,吴幽恍惚,刚才短暂的片刻,如经历了悲喜一世般漫长。
他如梦初醒,这些天隋暮寒对他的温柔纵容,使他冲昏了头脑,让他有恃无恐。
隋暮寒,自始至终,还是那位庸州城内,令人闻之色变的十七王爷。
不要肆意去惹怒休憩的狮子。它不伤害你,不代表它不是狮子。
“王爷...等等!…”吴幽手上收拾着包袱,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送给隋暮寒,慌忙叫住他。
隋暮寒有些讶异,他停驻脚步,却没有回头。
吴幽像个受气小媳妇般,乖乖地走过去,将一支小小的玉瓶递给隋暮寒。
他低垂着眉眼,温声说道,“王爷,这是我昨晚炼制的丹药。若今后不得已需要借助体内的那股力量,可先服用一颗,再行解封!”
“应该可以使王爷安然无恙,力量维持一个时辰。由于时间紧迫,只够炼制三颗。待得空时,我再多炼些!”
说着,他低垂的俊秀脸庞,染着一层诱人的薄红。倾落在某人深邃的眸里,令他喉头猛然一紧,忍耐滑落......
无需多作解释,这几颗拥有神奇功效的药丸,自然是用吴幽的鲜血制成的!
隋暮寒轻握住吴幽的手,掀开他的衣袖,果不其然,他的手腕,缠绕着好几圈白色纱布!
“何苦要伤害自己?我不需要你做这些!”看着眼前清瘦的人儿,隋暮寒眼中是温柔的歉意,却又恼怒他这般不爱惜自己。
“不打紧!真的,我就是昨晚不小心被划破了手。想着每次帮助王爷的过程,难免有些……”吴幽语噎,才刚刚直视抬起的头,又怯怯地低下偏过一侧,耳根窜上绯红之色。
“有些...什么?……”隋暮寒的声音磁性低沉,他向吴幽又走近几分,看吴幽的眼神,仿似忽地点燃了火。
“为免损及王爷清誉,所以就地取材,以免浪费,哈...哈......”
二人之间的空气,都是“魅惑危险”的味道。
吴幽忙笑着解释,试着后退与隋暮寒拉开一点儿可怜的距离,却无济于事,他的手被隋暮寒牢牢牵住。
“本王,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其实…新鲜的,更合我意......”隋暮寒的手指,摩挲着吴幽的掌心,暧昧地贴近说道。
他清冽的气息,在吴幽的耳颈处徘徊。
......
就在吴幽离开厅堂后,隋暮寒当即决定去戎卢国斩杀妖狐,隋景肃坚决反对,摘星罗刹却幸灾乐祸地在一旁为隋暮寒拍手叫好。
当然,摘星罗刹也休想置身事外,被隋暮寒有理有据地说服,咳...实则是逼迫威胁,一起前往戎卢国。
苏楚修实在想不明白,隋暮寒为何要以身犯险,去趟这趟浑水。隋暮寒来到凉州所做之种种,与苏楚修此前听闻的穆王殿下,差之千里!
论处境,应该是隋景肃和他,更有责任去排除戎卢国这个巨大隐患;论恩怨,应该是摘星罗刹去解决他的私仇。
可最后,偏偏是这局外人,来了断局内人的死结!
隋暮寒又怎会不知自己将会面临何种险境,甚至是绝境。但既然无法阻止某人,也决不能任由他不管。
呼延其在城门外坐了良久,思想斗争了数百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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