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年是一个让何雨柱偷偷期待的一年,从去年秋天开始他就开始一本一本地看雨水的高中课本。
高中毕业实际算来已经十五年,书本上的知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过笨鸟先飞,他比别人先飞了整整一年,政治语文数学已经捡起来差不多了。
物理化学书他也从废品收购站陆陆续续凑齐了,他以前就是理科生,看一遍书,再做做题就把这些知识串联起来了。
他是高考大省出身,从高一开始就每天只睡六个小时,他们的口号就是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小镇作题家说的就是他们这些县城高中里面的农村小镇孩子。他们没有其他资源,只能天天刷题,所以备战考试他很有经验了。
七十年代的课本比后世的简单很多,准备到十月份时,他有些飘飘然。怪不得穿越小说里知青们一个个的都考进北大清华呢,他是考清华好呢还是北大好呢?
江蕙指着他训何兵,“你看你爸为了给你做个好榜样,每天比你学得还认真,你要是不认真,对得起你爸吗?”
何兵在他的旁边笨拙地用力握着铅笔在写字组词抄课文,那支铅笔都要把田字本的纸给戳破了。
“你轻一点,那是铅笔,又不是锄头,怎么还用那么用力!”
唉,小样,以后他也可以对别人说,自己清华,孩子语文不及格,唉,好基因没遗传啊!
也就是何兵命好,出生在京城,考大学比他当年要简单多了,要不等他长大,说不定连一个普通大学都考不上呢。
他越想越美,他还是考清华吧,名字多有文化!
外面响起了卖冰棍儿的声音,三个孩子坐不住了,跑到江蕙眼前撒娇,连何意都知道冰棍儿好吃。
他心情好,领着三个孩子出去,三分钱一根的冰棍,一人一根,给妈妈捎回去一根,何意的那根让他连哄加骗吃了一多半,他才两岁,小孩吃太多冰不好。
十月份,报纸上刊登报道了恢复高考的消息。何雨柱迫不及待地从办公室拿了一份报纸。他拿着报纸反复读,虽然只是秋天,却给了他西伯利亚西北风的寒意。
关于1977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招生对象为: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年龄20岁左右,不超过25周岁,未婚。对实践经验比较丰富,并钻研出成绩或确有专长的,年龄可放宽到30周岁,婚否不限。
这些字他都认识,可是他怎么读不明白了呢?
以前的老电影里,那些老知青不是都带着农村媳妇拖着孩子去报道上学吗?难道他们那时还不到25或者不到30?他们怎么能那么早就有孩子了!
他气得都无心吃饭了,本来对高考已经没有那么看重了,却没想到他被年龄限制住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不能参加高考让他觉得像失去了好几个亿。他能不能考上是一回事,可是现在是他直接连考试都没有资格参加了啊!
完了,何兵还是只能有个当厨师的爹了,何兵,你爹对不起你啊!
他丰富的内心表演没人看到,迷茫又老老实实地回食堂工作去了!
爱扶4倒台后好像对他们这些工厂的普通工人没有任何影响,人人照常上班工作。
杨厂长官复原职,回到厂里继续当厂长,李怀德悄默默地把办公室让出来,回到自己以前的副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见了杨厂长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身份也尴尬,他还是歌委会主任,但是他又只是副厂长,那在厂里到底是厂长权利大还是歌委会主任说了算啊?
杨厂长开始算账。十年可以完完全全地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谁能过了那么一段屈辱的生活还能始终如一没有一丝丝改变呢?
杨厂长想抓李怀德的小辫子,这还不容易吗,交接的时候当然得把账目查清。
李怀德乱了手脚,他妈老杨,你比我狠!我对你够意思了,只是让你扫地,没有对你下狠手。结果你人还好好的,反手回来就对我黑手。
果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自认账目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如果老杨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一直给他小鞋穿的话,他在轧钢厂的日子不好过啊!
果然老杨揪着一个小漏洞不放了,他指着一份报告。
“老李,我们这几年报废率有点高啊!”
他奶奶的,这么大一个轧钢厂,我每个月卖出去几吨钢弄点钱花花能怎么了,否则我一个厂长指望着一百来块钱的死工资吗?
“杨厂长,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们的轧钢技术落后了不少,工人的生产积极性也不高。以后在您的领导下,工人的工作热情肯定会日新月异,轧钢厂的各项生产指标肯定会大幅提高!”
李怀德日子不好过,他也不想老老实实在轧钢厂受气,他给他老婆吹枕头风,他老婆回家和她爹哭诉,他丈人发力给李怀德调走了。
李怀德把调令放到杨厂长的桌子上。
“老杨,前面的事那都是时代造成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您说对吗?”
杨厂长脸上笑嘻嘻,心里骂咧咧,“老李,我们不都是为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