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自认是通过她的努力让云胜华心软放她一马,当下连云苓也不大给好脸色,更是恨不得将刚才在这人处受的委屈给还回去。
谁知,云胜华继续说道:
“苓姐儿,我想不如直接到岳丈岳母家里去,一并将你阿娘给接过来,咱们当着大家伙的面一次性将问题给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二哥和二嫂回去,愣是将白的说成黑的,岂不是坏了咱们两家的关系?”
云苓扬起的嘴角此刻愣是怎么压都压不住,她就知晓她阿爹是个明辨是非之人,她阿娘果真是有眼光,
“阿爹说的极是,还请阿爹先留在此处寻找阿姊的踪迹,我这就快马回去接阿娘过来,咱们双方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就当着面说清楚。”
云胜华点头应下,随即就跃下马车,待云苓走后,就往前头一边走一边呦呵道:
“初姐儿?初姐儿你在哪,阿爹来了,初姐儿。”
二舅母一听要算账,脸都绿了,她连忙让方立跑回家,随后与二舅连驴车都顾不上,就跟着云胜华去找云初。
云初可与那个不念亲情的云苓不一样,而且她的嘴皮子也没有云苓那么厉害,倘若能将她给含糊过去,这事说不定能有转机。
二舅母也就怀着这样的信念拉着二舅一同随在云胜华的身后喊,
“初姐儿,初姐儿快出来,咱们大家伙都在找你呢。”
“初姐儿,你阿爹和阿娘都来了,快些出来吧。”
云初先是听到云胜华的叫唤,而后又听到二舅母和二舅的,唯独听不到云苓的,她心里有些慌,当下不知该不该下车。
她是领略过二舅母那张扎人的嘴,她阿爹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指不定会被二舅母的巧言令色给骗了。
只不过她一直待在沈长留的驴车上,也不是法子,
“师兄,我……”
“你家里人,待你如何?”
“很好,师兄为何这样问?”
“既然是很好,那你,不必担心,去吧。”
云初不知怎的,只要是沈长留说的,她都愿意相信,于是将旧衣还给他,就偷偷下驴车,小步跑到云胜华叫喊的方向,喊道:
“阿爹,我在这儿。”
云胜华激动地朝云初的方向跑来,见云初无事,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哎哟初姐儿原是在这,真是让我们好找。”
云初见二舅母和二舅也来了,心里头有百般滋味,虽说当下是盛夏衣衫能干得快些,兼之现在夜色蒙黑,不大容易瞧得见身上的衣物,但她还是犹豫该不该将掉进水塘的事告知云胜华。
“初姐儿,刚才苓姐儿可是将话都说好了,现下回家里头去将你阿娘接过来,到时候有什么事咱们当面说清楚就好。”
云初一听云苓刚才过来,还将话都说好了,当即也不那么害怕,同时什么话也不说,以防说多错多,只静静地候在云胜华的身旁,二舅母想要从中插话周旋都没有法子。
云胜华带着云初往张老爹的房子去,一进门,正端着饭碗的大舅母见着人,满脸错愕,
“华哥儿和初姐儿怎么来了?”
云胜华不说话,云初自然也是不发声的。
大舅母的面子有些难搁,但瞧见他们身后虎头虎脑的二舅母和二舅,便觉得这事情不大妙,遂又问道:
“可要一同吃饭?今日……”
张老爹和张老娘也从屋子里头出来,见着这番场面,纷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要开口询问,云胜华就先开口说道:
“岳丈,岳母,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情要告知,只不过这件事有些严重,咱们还是等椿娘过来再一同说吧。”
“严重”二字就像一根无形的长钉,在二舅母和二舅的心头上扎上一扎,难受得他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头皮发麻,心里发慌,当真是恨不得挖一个最深的洞将自个儿埋进去。
不多会儿,云苓带着张氏来了,瞧着张氏湿红的眼眶,想来是已经知晓事情的缘由,并对此哭过了。
她抱住云初,将其左看右看,摸着那微湿的衣衫,别说有多心疼,直到云初说没事,她也才将情绪给稍稍收住 。
“阿姊,你就将刚才所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吧,可不要遗漏。”
云初应道一声“好”,就开始说道:
“我本来在仁安堂好好待着,二舅母和二舅突然来找我,说是大表兄今日成亲……幸好我会凫水,所以才躲过一劫。”
“那位所谓的爱慕者,就是二舅母的侄子。”
随着云苓的这一句补充,张老爹气得面红耳赤,他当即拍案而起,怒指二舅骂道:
“逆子!你这是被猪油糊了心了,这可是你亲侄女,你怎么下得手?!”
二舅最是不禁吓的,当下被这么一吼,腿脚发软,直接就跪了,
“爹,我……我……我……”
“你也是有女儿的,要是别人这般算计你女儿,你又会如何?”
“爹,我错了,爹,我、”
张老爹当即到柴房里头挑出一根最粗的棍子来,带着满身的怒气一棍子轰在二舅的身上,二舅吃痛一喊,声响之大让身旁二舅母的心瞬间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