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娘也似张氏这般想的,这么些年他们一大家子什么糟糕情况没有经历过,不一样扛过来了?
只不过眼下云若春在议亲,嫁妆的事还是有些……她本是想着云苓回了来,就与云苓谈谈的,可现在好坏事也不晓得,那就只能再等等。
云老爹虽也是好奇云苓要说的事,但当下让他心头更痒痒的便是托云苓从汴京买的好刀。
这男子嘛,大多都有些好面子,他此前可是跟姓翁的那个说了云苓去汴京给他买好刀的事,翁伯可是大为震惊,说是这要是当真将好刀买回,可得第一时间请他来品鉴。
所以云老爹在见到云苓相安无事,平安归来之时,他就很想问云苓那刀的事,只不过现在又没有人提及手礼的事,他自也是不好这般迫切往外说,故此只能憋住。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他们知晓云胜华和云初正在踏上归家的路途,但却总觉得这一段时光很是漫长,漫长到好像空气中的尘埃都是一粒粒漂浮的,好像沙漏里的沙都是一粒粒往下掉的。
云苓只觉得咸蛋黄青团很好吃。
她也没闲着,一面吃着青团一面带着刚子和唐灵将这间新房子给绕上一遍,房子是很大的,只不过堆下万匹的染布和千斤的棉花,就又觉得窄长。
唐灵是有些羡慕刚子的,云苓刚才给他安排了屋子,却没有提及她,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问问云苓的,所以开口问道:
“小娘子,那我……”
云苓恍然,她的思绪一度还停留在他们还在汴京的时候,故此忘了唐灵,
“你今夜就先与我歇息一晚,明日咱们回铺子看看她们,到时候你再回到铺子便是。”
唐灵的双眸是闪过一丝失落的,她还以为经历这一次就能跟着云苓呢,看来还是她想得多了。
云苓也是没有漏掉唐灵的眼神的,她知晓唐灵与她相处这般久,分开的话定是舍不得的,便宽慰道:
“咱们走了这么长时日,也不知铺子那头发生了什么,那些小娘子也不晓得有没有变化,你得替我看着,毕竟在那些人里,你是最值得托赖的。”
唐灵的眼登时又亮了,云苓信她便好,相信她才是最重要的。
太阳下山,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大门前响起一阵驴叫声,云若夏唰地一下站起身来,看向云苓,指着外头说道:
“快说快说,兄长和初姐儿回来了。”
云初听到云若夏的声音,正思量着她与何人这般激动说话时,跨过门槛走进来便见得身穿男装的云苓,
“苓娘!”
“苓娘!!”
云初立马跑了过去,一头扑到云苓的怀中去,略有些埋怨道:
“你这一去倒是去的久咧,好狠的心呐,想来是一点儿都不惦记咱们的。”
云苓嗅着云初身上的药香味,很是舒心,
“哎哟,瞧瞧这当上女大夫的人儿,说起来话都与众不同,阿姊可别冤我,我自是惦记的,这不,买着羊毛就恨不得往背后插上一对翅膀儿,飞回来了咧。”
云初被这么一调侃,脸又红了半分,从云苓的怀里出来,轻声问道:
“别胡说,还没成呢,苓娘,听仁安堂的东家说裴家阿兄可是休了一年的沐前往汴京的,他可是去寻你的?”
提及裴霖,云苓有些恍然,自上元节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他还好不好,她应该去看看他的。
只是……她……她还是没看他的好,这万一去到裴家,惹得他们生气,岂不是给自个儿找事?
说到底裴家是官宦人家,平日她不晓得裴霖的身份,与他说说笑笑尚有可原,如今知晓了,自然是要保持分寸,免得给裴家招来一些不好的闲言碎语,最后还得自个儿担着,多没意思。
“阿姊,裴霖是汴京裴家的二郎,是个五品官儿的亲生儿子,当初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所以才到平城来,所以……”
云初见云苓的语气不算欣喜,又未主动与她提及在汴京遇到裴霖的事,此前又曾与她说过,裴霖亲口说不中意之事,怕是两人在汴京发生不愉快的事。
云初本就不喜裴霖这厮,眼下云苓与他不合,反而是件好事,只不过她摸不透云苓的心意,暂且不好随意评论裴霖,只好转移话题道:
“诶,怎么他也是官宦子弟,苓娘可知大姑的事,与她相亲之人是秦家的小衙内,也是官宦人家,怎么这么多官宦人家?”
云苓笑道:
“阿姊也可像大姑一样嫁个官宦子弟,依阿姊的医术,定能挑个好好的。”
云初不知怎的,脑海中又闪过沈长留的模样,脸立马就红了,她正要埋汰云苓,云胜华就已经将驴牵进马厩里喂完食出来,云苓一见到人,立即欢呼道:
“阿爹,你下工了?我不在这些时日,你可有念叨我?”
云胜华见着云苓回来,笑容瞬间堆满脸,
“我念叨你这丫头,可你这丫头不念叨我,你说说写信几回,有几次是念叨阿爹的?”
云苓自知惭愧,抱歉的话挂在嘴边,只是还来不及说出口,胳膊就猛地一下被云若夏给扒拉住,
“好了苓姐儿,这些寒暄的话咱们就先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