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很是错愕,嘴唇张了张,这才要说话,陆应淮便继续说道:
“还有这小玉牌,那个小坠子,可都是你给我的,那又该、”
“打住打住,”云苓连忙打断陆应淮的话,略有些埋汰道:“这些都是小事,你犯不着这般计较。”
可话一说完,云苓就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又见陆应淮笑着看她,脸当即就红了起来。
“你认为这些都是小事,我亦认为我给你做的那些,也是小事,既然都是小事,苓娘又何必与我计较得这般清楚?”
“这不一样。”
“对,是不一样的,我一般请上门瞧病的大夫诊金一次可是过万的,你给我瞧了两次病,一共是两万,那我还欠你银子呢。”
“瞎说!我……我我说不过你。”
云苓觉得这人的底子里还是一个没皮没脸的流痞子,只要一触着事情就会显露出来,就算是不得理也不饶人,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还有羊毛的事,此前我们可是说好的,要将费用给算清楚的,你可不许假公济私。”
陆应淮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道:
“这具体是多少,还得将货给成功运回云家才能算呢,眼下我也是算不出来的。”
“好。”
既然是把事情说开,云苓也不好再呆着,以免打扰这人忙活,只是刚要提步走,手就被握住了,
“今晚一同进膳,明日再去虹桥买腊肠,好不好?”
“不好,我们刚才吵架坏了情分,当下不好一同进膳。”
陆应淮着实没想到云苓会这般回应,理由怪新鲜的,他很喜欢。
“今晚的费用由你来结算,我不争抢,好不好?”
云苓看着他将刚才自个儿给的交子晃了晃,不禁一乐,
“行,我来就我来。”
得到云苓的回应,陆应淮的一门心思都放在要带她去吃什么美食上,想了一下午的功夫,可算是想到一个好去处,但这欢喜持续不了多久,他就看到一个两个三个碍眼玩意儿。
他是想紫福能懂点儿事,能帮点忙将唐灵和刚子给请到另一个地儿去玩耍,只是紫福这厮吧,一根筋得要命,只要他不说,他就一定是不会做的。
再者上次经被唐灵和刚子教训一顿之后,也是不敢再触那两人的霉头,
而唐灵和刚子自也是一心护着云苓的,就跟最黏的那种饴糖一般,怎么拉扯都扯不开。
最后,他们一行五人吃了一顿美味的晚膳,度过了一个和谐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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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应淮天未亮就赶到商行处理事物,在午膳前赶回宅子,正好遇上刚要出门的云苓,很是欢喜,说起话来,语气都十分欢快,
“苓娘,坐我的车去虹桥吧。”
云苓没想到这人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惊讶之时又想到这人的身子,因此问道:
“你可有吃午膳?”
“不曾,你呢?”
云苓连忙止住嗝意,她才刚吃了一份笋蕨馄饨,春笋又鲜又脆,蕨菜很是爽口,搭配起来清而不寡,还有一股春天的气息。
只是她再喜欢,也只是吃了一碗,想着留肚子到虹桥那处去填满,但她若说吃了,依眼前之人的性子,定然是会忍着到虹桥才吃东西垫肚子,到时候又会伤了脾胃。
因此,云苓说道:
“我也没有,不如就先吃点东西再过去?”
“好。”
刚子不解,这陆应淮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他老大扯谎子,明明刚才就已经吃下一大碗的笋蕨馄饨,若是现在再吃东西,也不晓得会不会将肚皮给撑破了。
只不过刚子这个顾虑是多余的,陆应淮知晓云苓这人就算是饿着什么,也断不会饿着自个儿的嘴的,也知这是她的好意,便也领着她到附近的小摊子,
喊上一大碗杂酱拌面,让摊主取来两个碗,将面给拌匀之后,再盛出些许来让云苓尝尝鲜。
云苓吃得很是满足,这杂酱拌面的酱很是美味,鲜,不是很咸,又有一丝丝辣意,随着筷子的搅拌,就跟面糊糊似的挂在每一根的面条上,一吸溜进嘴里,别说有多乐呵。
若非还要留着肚子,她指定得多蹭上一些。
陆应淮瞧着她这副馋样,恨不得掐一把她的脸蛋,喊她一声“小馋猫”,想着多给她些,但又不知这小家伙刚才吃了多少,怕她撑着,只好自个儿将杂酱拌面都囫囵进嘴里。
午后的虹桥也是不乏热闹,这乍眼望过去,好似比州桥那边还要热闹些。
而又因是春季,万物复苏之际,卖鲜花成为汴京的一众潮流,有牡丹花,有芍药,有棣棠,有木香,有蔷薇,有玉绣球,时不时的还有挑着篓子卖花的小经纪经过,
篓子里的桃花,水仙,海棠,金雀儿,映山红等等在争奇斗艳,但凡他们经过之处,必定会留下一阵花香让过路之人回味。
陆应淮停在一个卖鲜花的摊子前,目光牢牢锁住在芍药上,摊主见他衣着不凡,便主动推荐道:
“今年的芍药开得格外美,比往年可多出不少的花色来,小郎君是喜欢单花的还是台阁的?”
陆应淮没有听他说话,自顾自地挑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