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辣菜饼上吃了亏,便想着在馄饨上找补回来。
一进铺子,只见得上边挂着的小木牌写着,
状元馄饨,六十八文一份,
榜眼馄饨,五十八文一份,
探花馄饨,四十八文一份。
云苓看着这个价格,感觉都能上天去,这都赶得上羊肉面的价格咧,馄饨里头莫非裹的是龙肉不成?
店家见来客人,笑脸相迎,
“各位客官,看看要吃些什么?”
陈杰抢话道:
“咱们都不认得字,粗人一个,你给咱们来六碗二两的馄饨,别的都不要,一碗十文,六碗六十文。”
陈杰说着就往腰间掏铜板儿去,店家连忙打住,笑意减了些,
“不认得字,我念给你们听,这状元馄饨就六十八文一份,榜眼、”
“诶诶诶,我不认得字,你耳朵不好使是不是,给咱们来六碗二两馄饨,你有没有,没有咱就走。”
“有就有,只不过二两馄饨不是十文……”
陈杰一脚踩在凳子上,大拇指向外指道:
“外头那些卖肉熟食的一份最多不过十五文,你这二两馄饨不是十文是多少文?”
云苓拉一把陈杰,说道:
“咱们走吧。”
“别,来都来了,就坐下呗,平日咱们的馄饨二两是十一文,你们人多,十文就十文吧。”
店家的说完,脸上已经全无笑意,若是一两个人,他还能凶回去,六个人,还是像流氓匪子的六人,他也只能止住讹人的心思。
陈杰当即掏出一串铜板儿来,数够六十个,就靠着云苓坐下。
店家的收了铜板儿,虽是不满,但还是到里头下馄饨去。
“可以啊镖头,我刚还不晓得怎么应付呢,你就出声了。”
“诶,我在走镖的时候见多了,好好的二两面,二两粉,二两馄饨,非要给它安排个什么名号儿,再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为了讹外来的,我吃过一次亏,眼下自是长一智的。”
云苓给陈杰竖起一个大拇指,不过很快就又担心起来,压低声音道:
“镖头,你说经咱们这一搅和,那店家会不会心怀不满,然后在馄饨或者汤面做手脚?”
“这……”
“我以前是听说,若是到酒楼下馆子,上来的东西咸了或是甜了,都不要将菜返回厨房折腾厨子,否则那厨子翻炒时就会往里下唾沫,所以……”
“我去盯着。”
陈杰的举动让在场之人都放下心来,特别是陆应淮,总算是可以将他的鸡皮疙瘩给放下。
过上一会儿,陈杰呦呵一声,刚子便去接应,两人各端着三碗馄饨出来,其中那碗没有葱花的自然而然就被放到云苓的跟前。
云苓很是开心,连带着馄饨都觉得美味起来,其他人见云苓这般,自也是跟着开心,相继地把刚才的小插曲给忘了。
吃过馄饨,六人继续往南边走,刚走两步,就又被摊子上的饮子所吸引,一靠近摊子,就能嗅到酸酸甜甜的味道。
摊子上放有两种饮子,一类是渴水,就跟冲蜂蜜一样,舀一勺熬成膏状的果汁,用沸水冲泡开,搅和搅和就能饮用。
而另一类便是浆水,由煮熟的米饭发酵成变酸的米汤水,再往里加入蜂蜜和自个儿中意的花果,就能饮用。
云苓买上一杯桂花浆水,饮上一口,米香,蜜香和桂花的香气在口腔里争夺,酸甜清新,一杯下肚,馄饨的腻解了三分,嘴自然就更馋了。
她的目光瞬间就锁住不远处那被颠起来的兔肉,萝卜,葱白和姜,“兔”子刚说出口,陆应淮就已经提步飞过去,要上三份盘兔。
炒好的兔肉添上盐和醋,复炒两下就被装进一个撒子里,光是瞧着就十分有食欲。
陆应淮端起两份,先是给了唐灵和紫福,让他们和陈杰刚子分去,剩下那份就自个儿端着和云苓吃。
云苓先是掰掉一小段撒子往嘴里塞,嘎嘣嘎嘣脆,但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只用来做托盘,所以没有什么味道,吃得嘴巴寡淡。
云苓又掰下两根,用来夹兔肉,兔肉被炒的很嫩,可盐下的多了些,有点咸,她便咔吱咔吱地将两根撒子给吃了。
“怎么了?”
“有点咸。”
刚子立马往刚才的饮子摊跑去,陈杰也跟着往回跑,还试图跑得比刚子还快,而身系陆应淮希望的紫福收到眼神示意后,晕妥妥,就跟个迷路的小鸡仔一样,原地绕了两圈才到前头卖元子的摊去。
最后云苓得到了两杯桂花浆水和一碗沙糖气泡元子,云苓给唐灵一杯,吃了一口沙糖气泡元子,暖暖的,又甜,不大喜欢,就塞给陆应淮,便继续喝着她的桂花浆水闲逛。
好吃的玩意一重盖一重,过了水饭摊,云苓就像闯进从食窝儿,蒸饼,包儿,糕饼,酥饼,各色元子,粽子,麻团,糍团,水团,千层儿等等,看都看不过来。
云苓吃了油炸千层儿,咸粽子还有咸鸭蛋包子,想着找艾叶青团,但因饮子喝得太多,尿肚子憋得慌,只好折返回宅子,但临走前还打包了三段炙烤猪皮肉,一路上也分着吃了,好生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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