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分让各人的心里怵怵的,就跟心里头横了一根刺一样,虽是见不着,却一直挨着刺着,哪哪都不舒服。
场下的看客们心思各异,坐庄的那人眉头紧锁,一万七,若是刘二郎输了,他可得赔一万七,天杀的,他当时就不应该轻敌,将赔率说到这么高,他奶奶的。
要不……把那一千七百贯给……
可唐灵似乎也猜中了他的心思,她连忙从一旁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压到盒子上,这钱,在决出胜负之前,谁也别想轻举妄动。
场上的刘二郎也不淡定,他还真是小看了这家伙,但是经过几次磨合,他也算是晓得云苓的打法,所以着重让人围剿云苓,不让她碰球。
最后一次发球,刘二郎率先抢到球,陈杰立马往自家球门方向跑去,先一步把球给拦截下来往回打,陆应淮将球接下,扬手就打给云苓。
眼看着胜利在望,但对方三人早已是盯上云苓,见球一来,二话不说就扬起球杆打向云苓,云苓骂一句脏话,整个身子往后仰躲避,球也就被打了回去。
“跟我们斗,还真是不知死活。”
云苓没有与他们纠缠,驾马往前跑,可那三人似牛皮膏药一般粘着,云苓只好用球杆在地上囫囵,往后扬起一片沙。
那三人被沙子糊了眼,只能暂时止住,云苓得以脱逃,她稍稍纵马,让它的速度飞快起来。
前头的陆应淮正在竭力拦截刘二郎的随杆球,两人球杆相碰,球在两杆之间流转,最后刘二郎突兀伸手拽了陆应淮一把,陆应淮失手,球被刘二郎给击往自家球门。
近了,愈发地近了,
场下之人激动地站起身,嘴里不停念叨着,
“中!中!中!中!中!”
“发财!发财!发财!”
“我就知道,刘二郎一定会……”
临门一脚,云苓及时赶到,一杆拦截,旋手将其往回打,场上所有人登时拼命往球的方向去。
刘二郎见云苓坏他好事,恨不得当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他驾马立即朝她撞去,又扬着手上的球杆要狠狠往她的身上打。
云苓连忙侧过身子,为躲避落下的球杆她甚至一个人仰着身子平贴着马肚子而行。
一刹那,球被打到天上去,众人纷然扬起球杆想要拦截,云苓趁此机会回到马背上,然后一个腾空而起,一杆将球扣进球门,再平稳落回马背上,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中了!”
“赢了!我们赢了!!!”
唐灵这话一落,香炉里的那支计时香也已燃尽,黄旗帜再上一支,云苓的队伍获得这场比赛,场下没有如雷的掌声,只有唐灵那似把手都快拍烂,微弱但是极为鼓动人心的掌音。
陈杰和刚子惊喜交集,恨不得相拥在一处,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姑奶奶是最厉害的。
云苓的兴奋一句话道不完,一想到两万贯,她不用从家里带钱,还能把钱给带回去,她就激动地骑马绕场跑,跑上一圈后,故意折回陆应淮的眼前,
她帅气滴将额前散落的一缕发丝给拨回去,笑说道:
“小淮啊,你刚才让我喊你什么?”
眼前之人自信张扬,一身英气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与刚才那个口口声声说,我自会骑马,骑得可溜了之人重合在一处。
此刻,陆应淮想娶她的念头到达巅峰。
“我看啊,应该是叫大傻子吧。”
云苓说罢就赶紧驾马离去,免得被骂。
陆应淮摇头失笑,说来这“大傻子”的称号还真挺适合他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掉进她设置的陷阱而全无察觉,还一门心思想要充当她的夫子,他不过是想求得一个“一日为夫,终身为夫”罢了,怎就这么难?
陆应淮见自个儿算盘落了空,只好拉着马绳往云苓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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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比赛,云苓高兴,看着刘二郎,也少了些面目可憎的感觉,态度和善,手心朝上,
“认赌服输,三千贯,给吧。”
“你!你不是不会骑马吗?”
云苓耸耸肩,摊手回应道:
“我,我何时说过我不会骑马?”
刘二郎一噎,随后扬手指向陆应淮,提高嗓门呦呵道:
“你要是会骑马,他怎么会教你?”
“噢,对对对,那就当作我不会骑马,可天资聪颖,经过他提点,立马就会了,这样说,你的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云苓说这话简单,但究竟付出多少努力也只有她自个儿知晓。
自在城里被冤枉碰瓷那一回,她就决心要学会骑马,这样一来她能更好地控马,二来若是再被碰瓷,她也能多一条自辩。
如此一来,她寻着空就解下车厢,单骑着马跑,可她不通马术,只能落得个被马摔下地的结果,幸好因有异能护体,她摔下地就跟摔到棉花里一样,无痛无痒。
所以她大胆放肆起来,尝试以各种姿势骑马控制平衡,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如此反复,才把属于她自个儿的马术给练出来。
刘二郎听到这般轻飘飘的嘚瑟之语,心里头就跟藏着一个刺猬似的,恨不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