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可是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就放走她的。
“我问阿姊,有什么东西是小小的,但是又很亮,比如是小身材大能量的那种。”
“小小的,但是又很亮?”
云初的嘴里念叨着,走上两步,就让她想到一个,“萤火虫,萤火虫不就是小小的,但是却发着光吗?”
云苓恍然,对,萤火虫,身子虽小,但也不忘发光发热,这不正像她们一家吗?
虽然生在这个村子,但也不忘让自个儿发光发热,努力让自个儿一点点变好。
“阿姊说的萤火虫甚好,只是这名字有些不够雅气,不知可有别名?”
云初往回走上两步,脑海中叮咚一声响,
“有,俞老说过,是叫照夜青。”
“照夜青,照夜青?照夜青!这名儿好,这名儿好啊,咱们的品牌就叫这个名字,至于商标就是一对翅膀,阿姊,多谢多谢。”
云苓连忙站起身跑回房,也顾不得用膳,在桌上点起一盏蜡灯,执笔描绘翅膀的图样。
眼下既有品牌名,又有商标,她就得想想如何让客人下单,此前就是想着弄出一张张样式单子,让客人自个儿打勾挑选,就像末世以前馆子里的菜单子一样。
这种方法是极不错的,只不过这很是费功夫,要是人手一张张画,那她也不必干别的活计了。
本朝的印刷术已有非常大的进步,也不知能不能将这单子给印出来。
云苓心里一旦怀揣着这个念头,就是呆也呆不住,第二日一早带上纸张就与云若夏到县城去,两人来到手艺街,老丈人正专心致志地做着木棉弹弓,一时顾不上云苓。
云苓自也是清楚这人的脾性,也不开口打扰,只带着云若夏走进铺子,静静地坐着。
约是一盏茶的功夫,老丈人才挺直腰杆,开声问道:“昨日才走,今日就赶着来收成品,你这狗骨头,怕是把老头我当神仙。”
“我把阿翁当阿翁,自是要常来瞧瞧才是,我今日来,不是催阿翁的,而是有事拜托阿翁。”
老丈人捶着腰背走向云苓,“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老头我忙着呢。”
云苓先亮出商标来,“阿翁助我雕琢五个小印章,这个印章我是不让别人知晓的,阿翁开个价吧。”
老丈人可是头一次听到云苓说不能让别人知晓,心知这件东西一定重要,便连忙把图纸接过,这第一眼所见,不过是一个图案,一个印章即可,只是他细细一瞧,就看出了猫腻。
这图纸上描绘的翅膀可是深浅不一的,若是刻在一个印章上,定是不能做出这个效果,好啊,这小女娃的心思可真是不一般啊。
“狗骨头,你这底下的是什么字?老头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个呀,可是拼音,阿翁没见过也是正常。”
一说拼音,云若夏也赶紧凑上前看,只见这三个字不像字,偏旁不似偏旁,就禁不住皱起眉头,
“苓姐儿,这可是何意?”
“姑,咱们的品牌名叫夜照青,我不过是单独取这三个字的头一个拼音字母罢了。”
云若夏还是不懂,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毕竟这最初的汉字拼音服务是为为与外国人沟通而设计的,当然,距离这个朝代也有上百年的历史。
“阿翁可不可以做?”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要多费些功夫,工钱可要添两倍。”
云苓乐道:“那是自然,断不会缺了阿翁的铜板儿,只是阿翁,我这儿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还有?”老丈人恨不得揪起云苓的后衣领子,将她给抛出去,“你这是要累死老头我咯,这木棉弹弓还不成,就来了五个印章,现在又说有别的东西,你这脑瓜子能不能消停点儿?”
云苓倒是也想消停,只是做生意争的不就是朝夕之间吗?她若是再迟,再耽搁,估计整个市场都要被别人占了。
“阿翁,木棉弹弓暂且往旁处放一放,就先将印章的事给做了咯。”
老丈人没好气地看了云苓一眼,当真恨不得用扫帚子将她给扫出门去。
可云苓全当没看见,这要想做成事,最重要的是要没皮没脸,她直接把单子亮在老丈人的眼前,
“阿翁,不知像这样的一张单子,可以不可以雕版印刷?”
“雕版印刷?倒还不如你手写来的更快。”
“可是我要弄好多份咧。”
“那就去找一个穷秀才,支棱几文铜板儿,一天都不省的能给你写出多少张来。”
云苓觉得奇怪,这老丈人平日可不会这般一再推却,便直接问道:
“阿翁可是觉得这事行不通?”
老丈人长叹了一声,“你这脑瓜子,有时灵活的要紧,有时却转不过来,你想想这是下单的单子,难不成你们这一辈子都是只做这几样东西了?”
“那这也不难,咱们挑活体印刷不就好了?”
老丈人背起手,“那你就得找外头那些印刷人咯,老头我可不懂。”
这话倒是让云苓不解,这雕版印刷和活体印刷不也一样是刻在木头上,怎么找他就使不得了?
“阿翁,可是刻字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