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一经提醒,立马就想起这事,她有些不好意思与陆应淮对视,只指着图上的厢房说道:“这就是了。”
“你刚才可是说这是厢房,更何况要是我住了厢房,来访的客人住在何处?”
云苓指着会客厅,“你住了一间,还有一间,就算不够,还能在会客厅支棱床板……”她越说心里就越没谱儿。
陆应淮不为所动,歪着头盯着云苓,嘴边挂起浅浅的笑意,眼眸全是宠溺,
“这样不妥,这样吧,在这里搭建一间给我,如何?”
云苓看着他手指落到之处,正是她房间的隔壁!
“我想着我毕竟是外男,与你的姊姑不好太过亲近,可又唯有与你相熟,这个位置正好,是不是?”
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不,不对,这话没理!
云苓差点儿就被他给带进去了。
陆应淮看了眼窗外之景,温柔道:“这事不急,你肚子也饿了吧,咱们就先到酒楼用膳吧。”
云苓听到“不急”二字,就联想到他说的“这事以后再说”的话语,生怕今日办不成这事,着急回道:
“我不饿,你……你……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只有一个妹妹,家妹的年岁与你相似,上次我上人贩子的车,就是为了去救她。”
云苓点点头,看来他是家中独子,也不会在她家里久住,最多有时来商谈生意之事逗留一日罢了,既是如此,她就不必介怀。
“行,可以在这里搭建你的房间,少东家的,不知地契之事……”
“你先加上去,我怕你忘记了。”
陆应淮让曹叔准备笔墨,亲眼看着云苓在图纸上加上他的房间,房间里写上一个小小的陆字,才将地契取出来。
“给你。”
云苓很是欣喜,“多少铜板儿拍下的,我给你双倍。”
“不必,我家中富裕,你拿着就好。”
“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帐,这银钱之事还是得算清才好。”
陆应淮的嘴角微微勾起,蕴含无限深意,他与她,才不是亲兄弟,是亲夫妇,哪有跟自个儿媳妇计较的?
“这块地儿也有我一份,你刚才不是已经画上我的房间了吗?”
“这……你真的不收银子?”
“不收,给你就是你的,日后就算我们发生口齿之争,我也不会反悔,这事我都写在地契后头了。”
云苓翻到地契的地面,发现四个字,“自愿赠予”。
她的太阳穴猛地跳一下,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轮到她了?
才见第二面就先是送她一百贯,这下又是一张地契,这定是图谋不轨,她一定得小心注意,勿要被这种蝇头小利所吸引,她不能拿,她要把那一百贯和地契甩到他的脸上去,告诉他,“老娘才不会被这种蝇头小利所诱惑的,拿回去,老娘不稀罕。”
“怎么了?可是地契有问题?”
“没问题。”
云苓立马将地契折好揣进兜里,清高算什么,她已经过了清高那个年岁,钱,才是王道。
“要是把房子建好,我请你吃东西。”
陆应淮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意,但眼眸里的宠溺多的快要溢出来,“不必麻烦,就在咱们家吃就好。”
“行。”
话出之后,云苓才意识到这话的不对劲儿,咱们家?哪个咱们家?咱们哪个家?他这是说错了吧,他应该说她家吧?
云苓没有多想,反正新房子建成之后,也得请人来吃顿好的,到时候干脆也请上陆应淮,那就完事。
云苓一心惦记着棉花垫,所以也没有与陆应淮一同到酒楼用膳,就着急赶回家去,把图纸交给云老爹后,她就继续沉浸在弹棉花垫里。
这一弹就弹到除夕夜,才可算把所有单子给弹完,全部送到应有的人家去,可云苓的肩背痛得不行,手也止不住哆嗦抽筋,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不说张氏心疼,就连云若夏也是不忍心,她本想说这蜂王浆两斤就能挣个四百贯,不必这么操劳,只不过这蜂王浆也不是每个季节都有,而这些三角裤月事布棉花垫,一年四季都可以做。
而且这单子一开始看着少,看着赚不了多少,待日后单子数量多,数量大,人手又足的时候,她们就可以坐着数铜板儿咧,这可是件好事。
“苓姐儿,要不你让那老翁多做几个木棉弹弓,这样就可以多请些人,分担分担。”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云苓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就这么做了,大年初一在家里休息了一日,等大年初二手没有那么抖的时候才与云若夏一同进城。
云苓是拎着节礼到铺子里去的,她暗幸老丈人打开铺子迎客,同时也想起他说过的那句“没儿没女,孤家寡人”的话,心头那股喜意就淡下去了,
她走进铺子,唇边挂笑道:“阿翁,新岁安康,祝你一年比一年好,事事如意,平平安安。”
老丈人见着云苓自是高兴,可嘴上却是不饶人的,
“行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头我包红纸的时候来,定是故意的。”
“啊?阿翁在包红纸,那可得包十三个铜板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