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这番强势的话把坐在房间里的秦老爷也给逼出来了,他就这么一个儿郎,哪里能逼走他,还逼得他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来?
胡氏很是惊讶,但很快也就冷静下来,这若是正经的小娘子,禹哥儿岂会不早早跟他们商量,拖到现在才谈及此事,料想是个上不了台面,颇有心思的狐媚子。
“你这是把她给藏到外头了?好啊,好的不学,偏偏要学别人那些纨绔子弟藏外室,我……我……我抽死你。”
胡氏跳起来想着狠狠打上他一巴掌,但又害怕打疼了,就急急把力道收住,只落到秦禹的肩上去。
“母亲,我岂会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况且那小娘子可是正经人家,她们家救过我的命,而且那小娘子温柔善良,还很是老实,我是耍赖才摸到她的手咧。”
“救过你的命……该不是见到你衣着华丽,以恩胁迫你。”
胡氏始终惦记着云若春,自是对别人看不上眼。
秦禹对胡氏这般评价有些不满,明明就是自个儿对别人死皮赖脸,如今倒要被误会为那种爱慕钱财的小娘子,这如何使得?
“不管母亲如何想,我都会坚持自个儿的想法,你们,新岁快乐。”
这话说罢,就直接甩手离开。
胡氏急的往前两步,见人走远,气得直跺脚,回过头来看着一言不发的秦老爷,气自然就撒到他身上去,
“你看你看,儿子都这样了,你还坐得住?”
“夫人莫急。”
“莫急莫急,儿子都快被外头的狐媚子都勾去了,要是真招来那些个不三不四的,我就与你急。”
秦老爷连忙捂住自个儿的耳朵,生怕又被捏痛,“你何曾见过禹哥儿这般认真过?想来这小娘子不……不……不……”
见到胡氏飞过来那如小刀一般的眼神,秦老爷急忙改口道:“差,一定差,不过禹哥儿这么一走,不正好给个机会我调查吗?”
胡氏的脸色这才好点。
**
裴霖的脸色在见到云苓的时候也才好点,也只是好一点儿罢了,平城很大吗?仁安堂很不明显吗?怎么到里头来跟他炫耀去青城就那么难?
云苓不知这人怎么拦着她的路却不说话,幸好她大度,不与他计较,只擂了他一拳,又踩了他一脚作罢。
“你……你踩我!”
“踩你就踩你,谁让你挡我道来着。”
云苓说罢就要往前步,但没走两步就被身后之人抓住小啾啾,一整个人往后仰,幸得裴霖握住她两侧肩膀才稳住身子。
“你抓我头发,我跟你拼了!”
云苓转过身子,伸手就要往裴霖的头挠去,但尚未触到发丝,手腕就被握住了。
“怎么去一趟青城就变泼了,那里的儿郎教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去青城的?”云苓可真是好奇,这人怎么知晓她去过哪些地方,便凑近他的脸,以防错过他闪烁的眼神。
裴霖哪堪这般对视,急急别过脸,咳嗽两声,假装淡定道:“是你阿姊到仁安堂来送礼说的。”
云苓一听是云初说的,心里头的疑惑悉数消散,随即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哦。”
“青城有一座棉花作坊,”裴霖根据云初那日所说的月事布,大致猜得出云苓的目的,“你是去那里买棉花?胆儿可真大。”
“我胆儿一直不小,对了,你们东家夫人可有说什么?”
“我哪里知晓这种房中之事,不过东家的有提过药草汁调配的不错,与棉花搭配起来确实对调理经事有助。”
裴霖摸摸鼻子,目光再次望向远方,“你……你的医术不差,为何不往这方面发展,你研究月事布不就是为了方便女子,可要是成为女大夫,岂不是更能帮助女子吗?”
云苓背起手来,下巴高高往上抬,“我就是一个俗人,贪财好色,以利为先,悬壶济世不适合我。”
裴霖觉得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人了,她总会做出一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总会说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但偏偏这样的她,有着让人如罂粟一般的吸引力。
“上元节,你会去城里看花灯吗?”
“你想约我?”
被戳中心事的裴霖心慌得要紧,手脚都忍不住发抖,但嘴还是快过心一步,否认道:“要点脸,谁想约你,我是想着你去的话,我就不去,免得跟你拌嘴坏了上元节的气氛。”
“那我去定了,我还大摇大摆去,你呢,就缩在家里数脚毛吧你。”
云苓痛快极了,但小啾啾又被身后这毫不知耻的人给揪住,她气急了,追着他就要打。
裴霖见状,连忙提步就跑,一边跑一边数落云苓,登时,田野间响起你追我闹的笑声,好不热闹。
**
上元节,
一大早云苓就高兴,一想到今晚要去看花灯,她就乐得吸大黑和咬小白,就连云老娘那满是香烟味的豆沙馅汤团,她也吃得尽兴。
元宵节的花灯都是接连赏三日的,范老娘一家是大年十四去城里赏花灯的,故此今夜就有人能替他们看住家门,云苓也就能带上大黑和小白去凑热闹。
吃过蚕丝饭,一家子就准备出门,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