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之人一身黑衣,蒙着脸,手持一把利刃,见到人就要举刀往下砍。
“娘快走。”
云若春立马用棍子抵住,抬脚踢向黑衣人。
“春……”
云苓赶紧拉着云老娘往外跑,她姑能打野猪,就这么一个人还不用放在心上,反而是云老娘,平日粗活少干,手上的劲儿都打在刘氏身上,对上这般凶徒,胜算极少。
与此同时,陈杰发现符家商行的船遭了匪,就着急派人看好商船,而后带着绳跳下水,底下的水甚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一想到云苓在船里,就加快速度凫到符家商船下,扔绳子攀爬而上。
而秦禹见到陈杰成功上船,也赶紧有样学样,他往后背插上两把小刀,扑腾扑腾地往对面游,上船后,他立马朝厢房的位置跑,跑得越近那种调侃声就越大。
“哎哟,原来还是个小娘子,兄弟们,咱们这次可是赚大发了啊,将她给绑回去做匪娘,兄弟几人也可以开开斋。”
“该说不说,这娘们劲儿可真大,想来定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好的,大哥尝完新鲜的,我要尝第二。”
“……”
秦禹赶到之时云若春头上的帽子已经被打掉,头发散落在肩上,在她前头围着四五个黑衣人,而她只有一根小木棍,如何能抵得住这帮恶徒?
秦禹怒得抽出腰后的小刀,唰唰唰地往前冲,很快与黑衣人纠缠到一块,许是他自创的刀法太过混乱,让人实在摸不着规律,竟被他以一打五,打胜利了。
“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秦禹走到云若春的跟前,可刚把话问出口,后背就挨了一棍,他一踉跄倒在云若春的怀里,眼看着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一脚就将那人踢飞,还歪过头看他,
“你还好吧?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们给打跑了。”
秦禹咕噜地咽下尴尬,“你有你的能力,可我有我想要保护的。”
保护什么?
保护她?
不对,保……保……保护她???
云若春向来都是充当保护别人的角色,哪里试过被人这么直面说保护她的?
她顿觉脸上烫烫的,同时也注意到她与秦禹的姿势过分亲密,遂急急地松开手。
被松开的秦禹倒在地上,直嚷嚷道:“痛,哎呀好痛,我的背,我的腰,我的脊梁骨,痛死了痛死了。”
“你……你……你……”云若春连忙蹲下,但很是手足无措,她一掌按到秦禹的腰上去,秦禹痛得直叫,敢情刚才没有伤到腰,这会儿就真的是伤到了。
而云苓那边的画面与这头完全不一样,陈杰上到船后,怒打了七八个黑衣人,他抱着英雄救美的激情一直往里走,可他没有见到想象中的云苓可怜巴巴躲在角落里等他来救,
而是她抖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在她的周围躺着一堆黑衣人,旁边还有一个晕过去的云老娘。
这哪里需要他保护?
她要是开班带徒弟,他还得第一个报名呢。
陈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云苓,以及被云苓捉弄的情景,忍不住打一哆嗦,“姑奶奶。”
“你来啦。”
“姑奶奶,你没事吧?”
“你说呢?”
陈杰摸摸后脑勺乐呵,也往前走一步朝云苓看的方向望去,只见秦禹那小子躺在地上,而云若春不停在他身上按,听着这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喊声,好像还挺惨的。
“姑奶奶看的挺乐乎。”
云苓当然看的乐乎,她可时刻留意着她姑的情况,等着随时出手解决那帮污言秽语之徒,只是她没想到秦禹会出现,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不顾形象地出现,还勇敢地救下她姑。
“镖头,你可知这男的是什么来历?”
“谁?姑奶奶说的是秦大郎?他可是县令的宝贝疙瘩。”
云苓抿起双唇,她姑可是个单纯善良之人,若嫁入权贵之家,无疑就是一只小白兔进入狼窝儿,更何况富贵人家保不准会有通房妾室的,她姑真的能接受与别人的女子分享同一个丈夫?
“秦县令有几个儿子?”
“就他一个,所以宠着呢,这不,说来七闽就跟着来了。”
云苓的眉头稍稍蹙起,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不疼他还能疼谁,就怕到时候他和她姑发生争执,家里人都向着他,而让她姑吃瘪,
更何况这公子哥兴许见她姑特别,就暂时生起了兴致,又是掏心又是掏肺,天上的月亮星星都能给摘下来,可一旦成亲就容易失去兴趣耐心,到时候就不停在外寻求新鲜刺激感。
“镖头,你帮我打探打探这秦大郎有没有通房妾室,记住,一定要不着痕迹地打探,不要声张,不要让他有所察觉。”
陈杰重重地点头,“我一定不会让他欺骗咱们姑姑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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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无眠的,
华叔带人清理商船的尸体和地面的血迹,再让一小部分人去清点船上的货物有无缺少或损坏的,准备天亮的时候让人汇报商行那边去,以免到时候担责任。
而云若春则一直看着秦禹,这人一时说腰疼一时又说脑壳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