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对着云若春笑,“姑,那就把它当作是你的碗。”
云若春乐道:“依我的饭量,那可得多做几个才行。”
云苓将育王棒递过去,任由云若春发挥,自个儿则用青冈木再做一支。
云若春本是觉得有趣,可当上手见到自个儿能做出与云苓一模一样的王台基,就激起斗志,还暗暗与云苓斗快,当云苓的速度不及她时,她还偷偷暗喜。
在云若春的帮助下,一个个小王台基连着排黏在巢框条上,两小排并成一排,一共三排,云苓将其安到巢框上,王台架也就大功告成。
一天下来,俩人一共做了六个王台架,可云苓不急着往养蜂箱里放,而是先育幼虫。
她在天暗下来的时候打开养蜂箱,一眼相中蜂王,将它暂且扣住,随后在幼虫脾的旁边加入一张巢础,最后把蜂王放了,合上木盖静候。
第二天云苓就开始检查蜂王是否产卵,她细细地一排排扫视过去,在一片小区域发现有蜂卵,她连忙做下标记,这些蜂卵两日后就会孵化成一日龄幼虫。
云苓接连两日都费心思在上头,相继标出两日龄和三日龄的,待他们都孵化成幼虫,未被工蜂封盖前用镊子夹出。
满满一瓷碗幼虫,别说云初瞧着有些不适,就连云若夏也起了鸡皮疙瘩,“苓姐儿,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怎么残忍了?姑,这幼虫作用可大了,吃蜂王浆长大以后便是蜂群的蜂王,不过也可存起来泡酒饮用,还能促进食欲,解炎症呢。”
“那就是可以卖钱。”
这么说云若夏就不觉得残忍了。
云苓只笑笑,便取出王台架先往里滴入少许蜂蜜,而后用镊子逐一将幼虫夹进蜡碗里,待她脖子发酸时,瓷碗里的幼虫悉数被清空,她再往养蜂箱里下王台架。
三日后,
云苓拎起王台架,上头全是密密麻麻的蜂,她使劲一抖甩开蜂群,再用小刀十分谨慎地割掉附在上头的蜂蜡,便看见幼虫和淡黄色的蜂王浆。
云若夏赶紧递来几个干净的瓷碗,扬起的嘴角愣是放不下,在她眼里,这哪是什么蜂王浆,可是闪闪发光的金子啊。
云苓轻轻将幼虫夹出,再用特制,尺寸合适的扁木条挖出蜡碗里的蜂王浆,瞧着是挖着有挖着有,但清了六个王台架后,才堪堪得个两斤蜂王浆。
云若夏可不敢试碗里的,只捡着那些不小心流出碗边的尝,可当她一放进嘴里,就令她脸色大变,想吐吧又觉着稀罕,只好皱着眉头往下咽。
“苓姐儿,怎么又酸又辣,还有点苦儿,该不会是坏了吧?”
云苓赶紧将挑出的幼虫检查一遍,她刚才就是害怕割破幼虫,导致蜂王浆变质才特别小心,可虫体完整,不可能是变质。
“姑,这蜂王浆可不像蜂蜜那般甜,主要是供蜂王喝的,自是它的口味。”
云若夏一边喝水一边说道:“那这东西估计不好卖,这这这,我味道口感我受不了。”
“这可是大补之物,堪称液体黄金,那些富贵人家可稀罕着呢,要不然陆家商行怎么会主动提及呢?估计到时候还会、”
云苓及时止住没有继续往下说,陆家既在天子脚下讨活路,势必与权贵扯关系,百花蜜这种算不上什么,更别说什么黑木耳干,只不过算是个搭称,牵人情的。
但这蜂王浆可是真真实实的稀罕之物,经权贵炒卖,那价格可是她们待在这个小村子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而这也不过是别人从指甲缝里溜出来的而已。
所以她姑这次去,准能被上一课,她也就不多说。
云若夏没有听见云苓的后话,一直暗幸刚才没有吐出来,否则就是暴殄天物,那可是要遭大罪的,于是取出小罐来,极为小心地分装蜂王浆。
次日,云若夏就带上蜂王浆,冬蜜,新出的百花春蜜,今年的黑木耳干以及去年秋季的黑木耳干出发陆家商行。
曹叔忙完过后着急地赶过来,一听有蜂王浆也就连忙把陆应淮也喊了过来。
两人各拎起一小罐,打开罐盖之后用小勺挖出一小块,对上色泽,气味,再轻尝一小指甲,两人各自点头,表示认可。
“这蜂王浆不错,只是这些吗?”
“嗯嗯。”
陆应淮立马让小厮拎进去过秤,称出来不足两斤,但他们也按两斤的价格算。
曹叔知道斤重后才开口说道:“二娘可知这蜂王浆在京城,我们是可以卖到上千贯的,与我们商行合作,双方的利益将会是最大化,只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签一个协议。”
“你得保证你所养殖的蜂王浆只卖与陆家商行,你不得以任何形式包括高价卖与他人,以礼转赠他人或以债偿还他人,否则乱了市面价格或得罪权势,需得由你一人承担。”
云若夏那颗激动澎湃的心依旧猛跳,只不过多了一层颤意,她可没见过曹叔这般正经严肃的模样,她又何曾签过什么协议?
她一直想的都是把东西种养出来,找人卖,拿到铜板儿也就算完事,哪还想到这些?
但她很快就理清了思路,其实只要不违规只卖给陆家商行的话,她是不亏本的,只是她岂甘愿一直窝在村里,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