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氏被带进县城后,宋志平的心头就怪痒痒的,偏他又记着宋旺说的细腰,臀丰,媚眼一双,想着想着就连早膳也吃不下去,便让人整理好床铺,眼巴巴地等着刘氏进门。
宋旺自是知晓宋志平的德行,于是将刘氏从侧门抬进后就匆匆去告知宋志平,“老爷,人来了。”
宋志平大喜,同时又紧张起来,他着急站到铜镜前整理微微皱起的衣衫,又对着镜子扬起满脸的褶子。
“老爷英姿飒爽,宝刀未老,那刘氏见着定会臣服老爷,忘了那个乡野村夫。”
这话说的人习以为常,听的人却是舒服不已,宋志平拍了拍宋旺的肩膀,志气昂扬地往侧门走去。
他站在红轿子前,满心欢喜地把轿帘子悬起,但在见到轿内人的样子时,他的脸瞬间黑了,眸子里还冒起怒火。
刘氏亦是惊讶,本就不安的心登时跟跑马一样狂起来。
“是你!”
“是你?!”
两人的异口同声让守在旁侧的宋旺诧异不已,幸亏宋志平的脸很黑,要不然宋旺当下就得跪下求刘氏原谅,免得日后让他穿小鞋。
原来这刘氏本不姓刘,原名为李二丫,她娘生下她之后就没了,她爹死在战乱,李家人见她可怜就将她带回家养,取名为李二丫。
十三岁那年她与宋家宋志平说亲,可刚过门就收到宋志平他爹战死沙场的消息,她不但没有留下来照顾婆母,反而将衙门发下的五十贯铜板儿偷了连夜跑路。
但也因此遭了山匪的劫掠,危急之下她遇到了云大,在云大的英雄救美之下,两人互生情愫,李二丫也改姓刘,嫁给云大为妻。
而人财两空的宋志平为摆脱困境,与家中老娘到城里谋生,一步步在城里扎根,成为富甲一方的宋员外。
如今两人再次碰上,宋志平岂会不怒,刘氏又岂会不慌?
“志平,我、”
“闭嘴!”
宋志平这下哪还有刚才那半点儿想要快活的劲儿,刘氏这货,他是看一眼都嫌脏,更别说是去碰她,于是就一纸状纸将她告上县衙,要她十日之内偿还三百贯,否则全家就随着她一起坐牢。
刘氏慌了,对比全家坐牢和三百贯,她的心中瞬间就倾向三百贯,钱的话,三房有,就算没有这么多,他们认识的人多也可以去借,两家凑一凑总能凑出个三百贯。
云大也是这么一份心思,只要留得青山在,何时怕没柴烧,人只要不坐牢就比什么都好,何况他们还有三房,三房人总不会任由着他们坐牢,毕竟云若春她们可还没出嫁,名声儿可要紧的是。
两人连忙互搀着跑回村,连家都不入,就直接跑到三房家门口哭喊。
“三弟,弟媳,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千不该万不该动了害春姐儿的坏心思,我们活该,我们不得好死,可到底我们还是至亲的骨肉,你们就原谅我们这次,以后绝不会再犯,我们保证。”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云老爹瞥了大门一眼,只觉得心烦肚胀,偏自个儿的嘴皮子不够利索,若是开骂,估计会被牵着鼻子走,于是就闪进云苓的菇房。
云苓看着满满一屋子人,不禁有些汗颜,她和云若夏是正常来菇房看菇的,而云初是在听到哭喊声时第一个进来,紧接就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张氏,云若春是家里找不着人进来的,最后就是云老爹。
各人就是你看我,我看你,待云若春说云老娘从房里出来时,屋里所有人都扒到窗户和门去看。
只见云老娘浑身都冒着怒气,就跟一个行走的火球一样,唰地一下用木盆舀起一盆水,单手开门,不带一丝犹豫就将水泼出去。
“喊就喊,你们还哭什么,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老头子没了,在这哭丧呢。”
云老娘扭头就要把门带上,刘氏和云大不顾脸上的狼狈伸手将门顶住想要走进来,但小白狂叫两声后,两人着急收回手,可这一收就彻底被隔到外头去。
刘氏见没法子,抹掉脸上的水就干脆放声喊道:“我们都是云家的人,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你们断不能独善其身,事,可不能做绝了,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云老娘回她,“哦。”
“我们如今得罪了宋员外,他要处置我们,我们的名声要是坏了,你们家的四个女娃定是嫁不出。”
各人心中此刻已经有数,敢情这不是来求原谅,而是来要好处的,也就纷纷从菇房里出来。
可云苓想到的是两房之间的关系,在古代,血缘关系,家族名声是最为看重的,家中的女性可不能被坏了名声,否则婚嫁就成了一等难事。
刘氏见云老娘不回应,自以为是唬住了人,也就理所当然地说条件,“三百贯,我们只要三百贯,用三百贯买回四个女娃的名声,值不值的,你们自个儿掂量。”
周邻以及路过的村民听到刘氏这狮子大开口就忍不住呸她一嘴,三百贯,亏她说得出口,一个家庭就算不吃不喝也不知多久才能存到三百贯呢,当真是不要脸。
刘氏自然是想着破罐子破摔,她都要坐牢了,她还要脸做什么?一想到还能恶心潘氏一嘴,她就更高兴了。
“娘,我这就出去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