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萧将烫好的斋片放在一旁,想着待会打包让云苓他们带回去,没想到竟听到这般请求。
“山上可是有猛虎,能把人一口吞了的,你这小东西也敢去?”
“那不是有大表兄在嘛,大表兄打一拳,老虎也得晕三圈。”
张萧被云苓这话逗乐,但还是不点头。
云苓直接拽住他的手臂,轻摇道:“在东头村我可是经常和姑进山的,我们还遇到野猪,我这不也好好的?看来还是姑厉害,能保护我。”
拿云若春和他比?
他如何能服?
虽说那云若春天生神力,可他,堂堂一男子汉,一点儿也不差!
云苓如愿以偿进山了。
上山的路依旧不难,但这座山蕴藏的能量可强多了,云苓感觉整个身体都被能量包围,异能也更上一层楼。
可这山,怎么说,就好像张氏的厨房,干净,空旷,让人感觉很舒服,树都被保护的很好,树皮还在,树身没有砍痕,野菜虽不多,但也有,在一些边边的地儿,还有几张木凳子供人歇脚。
奇怪的是,这里的药草被采得厉害,只剩下冒着尖尖的还留着,更别说菇和菌子,连个影儿都没有。
“大表兄,你们这树还有树皮呢,我们那儿都秃秃的。”
“村长可不许我们乱砍滥伐,说是把树爱护好,山才会冒出更多的宝贝出来。”
云苓惊讶这位村长的思想,继续问道:“你们村难道没有吃不饱的?今年的粮收的可多了。”
“当然有吃不饱的,只是村长有路子,我们每家每户或多或少都能分到钱。”
“什么路子呀?”
提到这个,张萧的脸上洋溢着自豪,“村长找着懂药草的大夫,带上我们把山上的药草都采了去卖,还有山上的菌子,每次采着就把它晒干,当干货一样卖出去,还有猎着的野货,都是村民平分。”
“喏,你看那些芭蕉芋,就是村长教我们弄成南薯粉和粉条,不过阿奶喜欢把它晒得干干的,做出来就是你吃的斋片。”
云苓忍不住竖起拇指,“你们这位村长伯伯好像有点不一样。”
“那当然,他原先是前朝的官儿,新帝登基被对家诬陷,差点儿连命都没有,逃难至此,别人见他有学识,也就让他当这个村长。”
云苓心中自有一份感慨,她何尝不是遭了毒手,机缘巧合才来到这个地方,换个地儿生活,有时候也不见得会有多差。
云苓继续往深处走,这里的深山与外头相差不大,走起来不大费劲,但若想找到好东西,还真是有些费劲,情不得已下她只好使用异能,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小片翘着裙边的黑木耳。
这黑木耳可是又能当菜吃,又能用在看病上,营养极丰富,只是对于 它的生长环境,若是要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运的是她的木系异能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云苓继续在周边寻找,直到在另一个地儿也发现有一片,她才安心地挖走那一小片黑木耳。
“苓娘,你这是炒来吃?”
“拿来养。”云苓知晓张萧不会把自个儿这话当真,也就实话实说。
张萧自然也是将云苓当成小孩子心性,只是笑了笑,没有深究。
两人下山后,云苓也到了要回家的时辰,他们来的时候满满一车,回的时候也差不到哪里去,烫好的斋片,晒干的柿子饼,腊猪肉饼,野生茯苓,野生山药等等,云苓都恨不得能加入他们的进山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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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头村,
云苓自打起黑木耳的主意后,就开始着手,她和云若春进山砍了几颗桦树,把树干分成一米左右的桦木段,搁在院子里晒,因要晒上一个月,她只好将黑木耳随身带着,以异能来养。
她虽拥有能让植物瞬间成熟的能力,但她还是决定尊重其生长规律,她可适当减个五六日,又可让植物变得更好,再多的便不能做了。
木系异能虽好,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它能护她,反之也能害她,要是被人知晓,更会万劫不复,她可赌不起。
再者,人都是往前走的,哪能一直养菇养木耳,她只要握着菌种就好,剩下的总要交给别人做。
云苓想了很多,年味也随着那股带着桦木味的寒风渐渐散了,今年的上元节,一家子有去年丢了云苓的噩梦在,所以都不打算到城里去看花灯。
过了年,一切似又按部就班,只是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住在村头出了名的媒婆陈二娘。
该说不说,过了节的云若春就已经是十五岁,在村里一般十二十三就开始说人家,十四岁就要嫁作他人妇。
可云若春天生神力,性子不柔,不沾女红针线,还学得云老娘卖弄嘴皮子,家中人丁又单薄,也没个帮衬,村中人的算盘打得紧,又觉得自个儿的儿子比地好比天高,自然也就看不上云若春。
当初云老爹想要搬去县城,也有这般缘故,想着有县城的身份在,说亲也能容易些。
但没想到收了田赋后,它们就成为村中的香饽饽。
麦穗饱满,产量高,田就变成了肥田,云胜华在县城干活多年,又深得东家喜欢,还捐了驴车关照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