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年,所以苏胜国一家五口也都回来了。
按理说,应该热热闹闹吃一顿团圆饭的,但是,此时苏家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苏老太当初被田爱香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磕了腰,出院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养着,因为恼恨田爱香推了自己,心里对田爱香那叫一个恨之入骨,每日里变着法儿的磋磨田爱香,不是这个不合口味,就是那个不顺心意,要是田爱香有一丁点儿不情愿,就拄着拐跑到院子里哭嚎着说儿媳妇虐待婆婆,恨不得嚷嚷得全村都听见。
而田爱香呢,因为跟娘家哥嫂闹翻了,现在是有娘家也回不去,生怕苏老太撺掇苏胜利跟她离婚,她已经这把年纪了,尤其苏桃还是因为那种不光彩的方式吃了枪子儿,要是离开老苏家,她都没地方去。
所以,这段时间就一直苦苦忍着,因为被苏老太磋磨得厉害,人黄瘦了不少。
而苏胜国一家这次回来,心里也是有火的。
上次郑二莲和苏晴遇到,被苏晴提点后,郑二莲才知道了苏老太受伤得真相,而那个时候,他们家已经承担了苏老太一半儿的医药费了。
那可是小四十块钱呢,不小的一笔钱呢,他们家得存多久才能攒下来啊。
气不过的郑二莲跑去医院跟田爱香理论,妯娌俩还因此掐了一架,但到底这笔钱也没能要回来,为此,苏胜国和郑二莲心里都窝着火。
所以,今天小年回来,两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苏老头阴着脸,看着桌子上的几样菜,今年他们老苏家不仅钱财损失惨重,就是名声也都几乎没有了,别的不说,就苏晴分家和苏桃吃枪子儿这两件事情,就足够他们老苏家在整个梨花村抬不起头来了。
可现在呢,过小年,桌子上就这么几样菜,跟往年根本就没得比。
“怎么回事儿,今天小年,你们就这么糊弄!”苏老头用旱烟敲着桌子,这旱烟还是被苏晴撅折的那根,苏老头找木匠重新做了个烟杆儿。
“爹,今年没有多少肉,还得留一部分过年吃呢。”田爱香抿了抿嘴说道。
往年家里钱宽裕,村里分的猪肉不够吃,他们都会去黑市买些猪肉回来,所以,往年过年的时候,肉是不少的,再加上家里养的鸡,还有家里存的熏鱼,可以做一大桌子很丰盛的饭菜。
可今年呢,家里的钱流水似的往外跑,剩下的那点儿家底儿,苏老太哪儿敢使劲儿话,自然这饭菜的档次就下来了。
苏胜利也很是不高兴,他看了苏胜国一眼:“大哥,你们明知道今年家里困难,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带些肉回来,你看看咱爹娘都受委屈了。”
苏胜利不说这些话还好,听到苏胜利说这些话,郑二莲顿时就不愿意了:“老三,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们不带些肉回来,你大哥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我们每个月按时按点儿的交钱,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手里能有多少钱,你别忘了,上次娘住院,我们家可是出了一多半儿的医药费呢,按理说,娘的腰受伤是你媳妇害的,这钱就应该你们两口子出,结果,我们倒是承担了一大半儿,你还找我们要肉,我说,做人不能这么不讲理吧,你直接将我和你大哥榨干得了。”
“大嫂,你这话就没意思了。”田爱香虽然怵苏老太,但不怵郑二莲,她眼睛一瞪,便说道:“你可别忘了,大哥那工作还是爹娘帮着出了五百块钱,从苏晴那个贱丫头手里买下来的呢,这钱你们两口子可是一分钱都没出,合着买工作的钱爹娘出了,工作让大哥一个人独自霸占着,工资也是你们家把着,你还不知足?要知道,爹娘手里的钱,将来不仅仅是你们的,还有我们家一份儿呢,这等于我们家出了一半儿钱给大哥买了工作,到底谁不讲理,你们也自己掂量掂量好吧。”
郑二莲一听,顿时就气怒道:“工作是你大哥去干的,可你别忘了,我们家每个月都给爹娘十块钱,你大哥一个月才拿多少钱的工资?城里不比乡下,干什么都得花钱,就那二十多块钱,我们一家五口的日子紧巴巴的,可你和三弟呢,每个月给爹娘交多少钱?你自己心里也算算账好不好,别一天到晚就觉得自己吃了亏。”
“我们还没吃亏?”田爱香气得一拍桌子:“你和大哥在县城逍遥自在,我和顺利在家里伺候爹娘,什么好处都是你们占着,我们占什么便宜了?不就是这次你们家多出了一点儿医药费吗?怎么,娘生病,你们作为儿子儿媳的,出点儿医药费都不行吗?”
“那是医药费的问题吗?”郑二莲气怒道:“要是娘是生病,这医药费不用你们说,我们自然要给的,可娘这次为什么住院,你可别装糊涂,不是你这个好儿媳把娘给打伤了,娘会住院?我呸,还你在家伺候爹娘,你就这么伺候爹娘的?谁家儿媳妇把婆婆给打进医院啊,满西元县和周边这些村子筛一筛,也就你这么一个奇葩。”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田爱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郑二莲的鼻子就骂道:“我再如何,也比你不伺候公婆一个人躲县城享清闲要强得多。”
“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郑二莲怒道:“把婆婆打进医院,全天下也就你这独一份儿,你也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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