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含含糊糊,渐渐低下去,到尾音收掉的时候,呼吸已变得绵长。
靳砚琛顿了下,把手机放在一旁,他静静听着她的呼吸声。
简意这一觉睡醒就到晚上,她最近时常嗜睡,迷迷糊糊醒来,却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脸上。
她伸手推了下,打算起床洗个澡。
谁知道半睁着眼睛看见靳砚琛坐在她床头,他垂着的目光晦暗不明,指腹温柔拂开粘腻在她颈部的头发,有种危险的着迷。
简意伸出手臂想要搂住他脖颈。
她刚支起身体就被他轻轻压住腰身,索吻的半道上被人戛然而止,简意有点不满地盯着他。
她甚至带点恃宠而骄的委屈问:“靳砚琛,为什么没有见面吻?”
“小意。”
靳砚琛沉沉唤了她一声,他天生有敏锐直觉,头颅低下去,却是抵住她额头,幽暗的眸光落进她眼里,几乎是叫人溺毙的温柔。
“你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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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一天,简意和靳砚琛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小孩。
发现怀孕的机遇也很巧,某一天她昏昏沉沉睡醒来,远在伦敦的靳砚琛忽然坐在她床头,就好像是梦里的场景成真,还没等一个拥抱,就听见他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简意完全怔住。
靳砚琛轻轻抚摸她肚子,他语气更加温柔,“这儿是不是有我们的小baby了?”
简意不知道,这是她第一回遇见这样的事情。
办婚礼那次简乘风和白红梅都没有来,她对这一环的知识有些缺失,脑袋卡壳了很久,最后掰着手指头和靳砚琛一起数经期延期了多久。
可能和身体原因有关系,简意的经期一直都很不准,忙起来的时候会推迟,心情焦虑压力大的时候也会提前,她一直没刻意记住时间。
靳砚琛坐在床前,他双手搭在膝盖上,佯装淡定,不经意瞥了她一眼问,“哪回?”
“车上那回?”
“不知道。”简意抿了下唇,睫毛轻轻颤了下,她伸手,小心翼翼贴向腹部,语气有些惊奇。
“虽然说顺其自然,但是它真的到来的时候,我还真有一点紧张。”
“靳砚琛?”
“嗯。”
简意笑了下:“老实说,你现在是不是也很紧张?”
“嗯。”
靳砚琛目光落下来,伸出手,想要紧紧抱住她,又克制收回手,声音沉哑下来。
“那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当然可以。”
简意微微一笑,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霎那,她被环住一个宽厚坚实的臂弯里,她静静地感受靳砚琛的体温,感受到他的指骨压在她的后颈上,因为克制不住的激动而隐隐发颤。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无比期待这个新生命的诞生。
“我要当爸爸了。”靳砚琛靠在她的颈窝,他嘴角勾起,眼睛里有很明显的笑意。
手臂轻轻搂住她,一点力气也不敢用,像是在拥着一件极为易碎的珍宝。
不忍心破坏他溢于言表的喜色,简意还是好心提醒,“也许没有呢,我经期经常两三个月来一次。”
“前段时间菱阿姨是不是给我的箱子塞了验孕试纸?”简意迷迷糊糊想起来这段记忆,那时候没当回事随手扔在一边,谁知道今天还真派上用场。
“你从伦敦赶回来?”
靳砚琛“嗯”了一声,翻出很早之前的行李箱,他连角落也不放过,一边翻东西一边回答她问题,“太晚了,没有直达的飞机,转到哥本哈根回来的。”
“你不是在出差?”
找了一圈没找到,靳砚琛干脆利落拎着钥匙准备下楼,他顺手把家里枯掉的花枝包走扔掉,要走的一刻俯下身来亲了亲她额头。
“那也没有你重要啊。”靳砚琛懒散笑一声,被角往上拎一拎,他主动报备行程,“楼下有24小时便利店,我去买点东西。”
简意轻轻嗯一声,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脸贴着被子,靳砚琛刚刚伸手靠过来的位置,被子上好像满是他清冽气息。
她无端笑了声,没有预想中的慌乱和不安。
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改变你对婚姻和生育的所有想法。
靳砚琛出门的时候,华灯初上。
夜幕悄然降临这座城市,与此同时,万家灯火在黑夜里升起一盏盏明亮的灯火。
他踩着这些明亮灯盏往前行。
靳砚琛想起从伦敦踏上回国的航班,说不上来是怎样奇妙的直觉,他就是隐隐约约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回到她身边去。
他们可能会有一个孩子。
这个认知让靳砚琛感到惊喜,他感觉一颗心好像被最外层的包裹,他陷入了整片的柔软与甜蜜里。
楼下二十四小时永不停业的便利店,靳砚琛把要买的东西一并买齐,三十年来头一回的新奇体验,他回去的脚步顿了下,忽然拨了个电话给周泽。
“我要当爸爸了。”
猝不及防的,周泽还在家里吃晚饭呢,一口米饭没吞下去,他一边捂着胸口咳,一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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