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心事现在说出来尚属太早,和靳砚琛暂且先保持这样的关系也令她没有那么困扰。
也许那天提出结婚的时候她神色太过慌张,靳砚琛此后再也没提过这样的话题。
他永远都是这么体贴细微。
林卿阮突发奇想问她:“你为什么对靳砚琛情有独钟?”
“大概是因为---”故事要从十年前的那场暗恋讲实在是太冗长,简意没由来地想到刚刚的话,她笑了一声,缓缓道,“大概是别人都觉得我是无坚不摧一块钢铁,可他偏偏牵着我的手要我做个小孩。”
“会哭会闹,不开心就要说出来,永远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这是她生命里唯一经受的偏爱。所以她注定会爱上靳砚琛这个男人。
“原来是这样。”林卿阮勾了下唇角,她抬起手朝不远处虚虚一指,“喏,你家那位来牵走你这个小朋友喽。”
简意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光影最亮之处,靳砚琛站在一片梧桐落叶下。风吹过,梧桐落叶簌簌地响,他的身影也被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向她徐徐走来。
简意呼吸有片刻的暂缓,目光紧随他迈过来的步伐,心像小舟飘荡游离。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自己声音干涩:“你怎么过来了?”
靳砚琛单手插兜,语气随意,“你这么重要时刻,我能缺席吗?”
“毕业快乐,小姑娘。”
他缓缓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贴住她,简意整个呼吸完全屏住,她的视线这会完全被他侵占,呆呆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放进了她手心。
是卡地亚的一块翡翠绿的项链。
靳砚琛送礼物一向直接,他喜欢买珠宝,储藏室里的藏品堪称小型博物馆,随手送她的礼物就好像扔下一粒米。
这是简意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她能坦然自若地收下靳砚琛这份礼物,然后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往商场跑一圈,也回他一份像样的。
“等会我请你们吃饭吧。”
“晚上可来不及。”林卿阮笑了下,“你们学校的毕业传统你不会自己都不清楚吧?晚上有场蒙面舞会,还挺新鲜,反正我想混进去玩玩。”
简意想起来学校里好像还真有这么一个舞会,据传言里面有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毕业的某一天下大雨,学姐刚好搭了某位学长的伞,名片一交换,兜兜转转发现两个人的导师居然是夫妻,爱情故事就这么来了。
要不是这场雨,他们说不定一辈子都没办法遇见。
后来这两位成家立业,都成为行业顶尖,给学校里捐了款,筹措一场毕业舞会。美名其曰牵桥搭线,要让母校单身率大大降低。
林卿阮被这个爱情故事感动的稀里哗啦。
谁知道靳砚琛半响来一句,“那还挺赶巧,他们小孩就叫小雨好了。”
浪漫气氛就此打破,二十世纪哪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林卿阮没好气说:“那你小孩叫小雪算了。”
“哪能行。”靳砚琛扯了下唇,伸手揽住简意的肩膀,笑意就这么落下来。
“我遇见她的那天,雪下的纷纷扬扬的。”
简意推他一下:“谁要和你生孩子?”
靳砚琛在这时恰到好处低下头来,他嘴唇几乎靠着她耳朵最外一圈,有点耳鬓厮磨的意味,“那你想和谁生?”
“今晚蒙面晚会,牵谁的手就跟谁走喽。”
简意故意逗他:“反正这是我们大学生的聚会,靳总可能无缘了。”
靳砚琛说了声是么,他声音低哑磁性,混在青春靓丽的校园里,有种不可言说的味道。
简意看他一眼,然后拉住林卿阮的手往校门口跑。
这一刻,她在闹,他在笑。
青春的脚步被远远甩在后面,夏日余晖穿过林梢缝隙,这是时光里最好的样子。
跑了一段路,他们气喘吁吁停下来,林卿阮擦了一把汗问,“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简意扶着树缓了口气,她如实回答,“有点受不了。”
“被靳砚琛撩得受不了。”
“没出息。”林卿阮扑哧笑出来,“不过我没想到他今天会来,你特地告诉他日子吗?”
“没,我没和他说。”简意忽然握住林卿阮的手,她呼吸还不稳,“他对我太好了,卿阮,我总是有点摇摆。”
“那就先摆着吧,反正你两都单身。”
林卿阮声音低下来:“你看墨禹澄对我好不好?”
简意不知道要怎么定义这个“好”,墨禹澄对林卿阮几乎有求必应,但要用真正意义上的好来衡量,又觉得缺了点不计后果的爱。
林卿阮在这样的沉默里发笑,她从包里摸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刚放到嘴边,想起这地方是学校,又讪讪塞了回去。
她轻飘飘道:“但他从来不和我说要结婚的事情。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结婚就是天大的事。没什么关系网比两家并一家更可靠的了。我自个也清楚,我没权没势,就是他们看不上的小演员。墨禹澄心里也清楚,娶我不仅没好处,说不准还要从高位跌下去。他们这群官宦子弟,受惯了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