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琛睨了她一眼:“这地儿不是一直都这样。”
简意很少有出门玩的经验,她上高中那一年才转到京都,这儿教育抓的严,简乘风对她又不闻不问,初来乍到教材什么都对不上,她就抓着临行前外婆塞的零钱包一家一家跑书店买教材。
京都开销大,她不好意思多要钱,有空就去楼下便利店帮忙打零工,正儿八经玩的地方她没去过,不过那些招零工的小场所,她知道的倒是挺多。
靳砚琛和她不同。
他少时便在香港长大,纸醉金迷的日子过惯了,生活也就那段鸡飞狗跳的时光,撑过去以后他被以继承人的身份接回了靳家,站稳脚跟风光也是无限。
从没有过她这样艰难为生存的日子。
靳砚琛转头望了她一眼:“不是想出国吗,带你出国玩?”
简意上一秒还在要他不要大费周章,下一秒靳砚琛拨电话找了一架私人飞机招摇过市。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坐上了驶向北海道的飞机。
机舱门缓缓落下的那一刻,靳砚琛拿起手边报纸看最新财报,顺道查了一下本地天气。
余光瞥见简意略有些呆滞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脸,他唇角微不可见勾了下。
下了飞机,脚下踩着松松软软的白雪的时候,简意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已然从一个国度驶向另一个国度。
这一切简直太顺利了,偶然某一天靳砚琛要了她资料办下的护照,没想到在今天会派上用场。
天空是纷纷扬扬的落雪,入目是如童话一样的白色世界。远处零落稀疏的深棕色小屋像盖上糖霜的巧克力蛋糕,天气是寒冷的,但是那种来到陌生城市的雀跃的心足以驱寒。
靳砚琛握住她的手。
也谈不上多温暖,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大衣,身上清清冷冷的样子,倒是和这里很相衬。
“你要不要抱我?”
简意走到他面前,极利落转过身张开手,她提前做足了准备,厚厚的羽绒服,浅咖色的围巾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狡黠明亮的眼睛笑盈盈看着他。
“两个人一起抱着,就没那么冷了。”
“就你身上几两肉,够挡什么风。”靳砚琛低嗤一声,像是察觉她意图,“小意,你是不是自己怕冷?”
简意有一种被戳破心事的尴尬。
她站在原地跺了下脚,临行前忘记换双雪地靴,单薄的鞋子踩进雪,走一步就像踩进冰块上,冻得她脚趾失去知觉。
“那你抱不抱我?”
没见过她这副刁蛮习性,靳砚琛饶有兴味停下来,他天生也有顽劣秉性,故意逗她,“我不抱,你要怎样?”
简意气急,一半是被他逗的,另一半是被他纵的。
她佯装恼怒,抱膝蹲下去耍无赖,“那我就不走了!”
靳砚琛噗嗤一声笑出来。
能看这姑娘撒泼打滚,也是千百年来一桩稀罕事儿。
他笑,慢悠悠迈着步子朝简意走过去。
雪地里有些凉,他就伸手垫在下面,再慢条斯理和她讲话。
“你是小朋友吗,走不动路还要大人抱?”
“这不是小时候没被大人哄过,反正这儿也没人认识我,随便试试。”简意撇撇嘴,拍拍身下的雪,打算起来。
她扶着靳砚琛胳膊,人还没有站稳,失重的感觉就先一步来到。
简意哎呦一声,天与雪逆转,她的脖颈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向后倾倒,很快又撞到他肩头。
“靳砚琛,你干什么?”
天空是几乎与雪一样的白色,天地间连接一处的旷远,靳砚琛轻而易举单臂揽住她。
在这片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土地上,他的笑声显得肆无忌惮,伸手刮了下她鼻尖,语气缠绵又宠溺。
“这不是抱我们家小朋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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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一站去了小樽。
拉开窗就能看见如诗如画的雪景,早餐是酒店送来的咖啡和三明治,简意没有早上喝咖啡的习惯,靳砚琛下楼帮她去拿牛奶。
从餐吧经过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姐笑着替他们开门,“二位是男女朋友吗,本地的恋人工厂很适合情侣游玩,祝你们旅途愉快哦。”
靳砚琛递过小费,伸手揽着简意出去。
出门就是雪,他们住的这地方是个贵宾区,看不见多少人来。
简意喜欢这样的安静,也喜欢这儿,他们可以旁若无人的牵手接吻,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不受任何人非议。
他们第一站去了号称是日本最大的八音盒商店,近八万种八音盒藏品,说是一个小型博物馆都不为过。
蒸汽钟和音乐的巧妙结合,音符在这里像是灵动的精灵,跳跃着旋转而来。
简意对这些做工精美的小玩意爱不释手。
靳砚琛跟在她后面,他只管付钱和拎包,后来简意中途去上洗手间,出来看见他懒洋洋靠在墙边,周围还围了几个穿短裙的日本小女生。
他正歪头听她们说话,神情倒是很认真,后来不知道说到什么地方,那边的目光忽然朝简意看过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几个女生散开。
简意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