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着点,只要别做把敌人领回藏身处的蠢事。”
“谢谢你,我不会让事情变成那种境地。”栗山阳向郑重地保证了一次,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不由挑起眉毛,“嗯……”
他觉得他的确是个良民没错。
将东西收好,拎起鸭舌帽最后盖在头顶,栗山阳向瞥了一眼镜子里倒映出的形象。虽然看起来捂得比较严实,但好在天气渐冷,这副装扮在街上并不罕见。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东京似乎变得愈发混乱。
这是栗山阳向个人的感受。他不是警察,也没有渠道查看犯罪率,但这几天因为大部分时候都无事可做,闲着没事就会看两眼电视上播放的新闻。
米花町本身就是爆发犯罪的重灾区,那位小
学生侦探有时放学后与新朋友们一起探个险都能撞见一起凶杀案。但最近的情况不同于往日,或许刑侦案件的发生率暂时还维持着原来的数值,治安事件却与日俱增。
举个例子,就在这张报道佐藤让治越狱的报纸的第二块版面,就分出一半讲述了昨天杯户町某个商业大厦附近发生的严重踩踏事件。
另一方面,小报上偶尔也会出现疑似灵异事件的报道。比如记者安坂松也就曾写到,本来就位于偏僻郊区的一家工厂一夜过后员工忽然全部失踪……
青年把这个消息发给了降谷零,后者并没有不当一回事,而是派人去查探了一番。但巧合的是,在这版小报发布的当天早上,那些工人又全都回来了,而且对他们遭遇了什么一概不知。
栗山阳向避开任何可能存在的视线,小心溜出房屋。这栋位于偏远市郊的房子周围依然人烟荒芜,但敏锐的感官似乎总是在隐隐提醒着他什么。
青年打算去调查一下犯人越狱的事情。
当然,不像是本地的警方或是犯罪组织,如果不联络他认识的那几个人,栗山阳向没有任何获取情报消息的来源,不过……
要说如何寻找帮手、追踪下落不明目标,他曾经跟别人学过一点皮毛。
穿着大衣的青年在寒风中走上街头,打了一辆的士来到那所曾经关押着罪犯的鉴于附近。司机的车载电台里放着提醒市民注意不法分子的广播,专心开车的本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位乘客有什么可疑之处。
下了车后,栗山阳向又不起眼地混入人群中,来回转了两圈,问了几个人,最后在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前找到一处避风性还算不错的桥洞。
他在桥洞口往返两圈,举目远望,刚好能清楚望见那所监狱的侧面与后门,这才回头看向桥洞深处。
“他们说你一直住在这地方,我有个问题想向你打听。”
墙壁让这句话的回音一遍遍弹跳,像是水面散开的涟漪。而桥洞里散落着不少看起来像是垃圾的日用品,缩在背风处、先前几乎一言不发的流浪汉闻言抬起头。
“什么?”对方裹着沾满灰尘的起球毯子,敷衍地问,“你是什么人?”
“一名侦探的备用助手。”栗山阳向回答。
对方懒洋洋地问:“哪个侦探,叫什么名字?如果你是备用的,那侦探先生的正式工助手去哪儿了?”
栗山阳向倒是看着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钞:“我会为你们的回答付费,你会为我的回答付费吗?”
他先前打工的钱其实还剩下不少——和其他打工人不同,青年几乎可以无缝衔接两份白晚交替的工作。同时,生活中大部分例如房租餐费这种日常花销他都不需要承担。因此,在那段日子攒下来的钱就算拿去买了部手机,也还剩下些能让他小小挥霍的数目。
看到那些钞票,流浪汉眼珠转了转,这才挺直上半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侦探啊,我们挺熟悉的,那都是些偷窥别人隐私上瘾
的家伙。”听起来这像是在嘲讽(),但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反而有些兴奋?[((),他舔了舔嘴唇,盯着那几张钞票,“不过你看起来还挺有眼色、又会办事……说吧,你想打听点什么阴私?”
栗山阳向不在意他乱七八糟的话:“新闻上说有名犯人从这附近的监狱越狱了,你们看见过什么吗?”
“先生,你真幸运。”他面前的流浪汉咧开嘴,露出一口有些泛黄的牙齿,“我怎么会没看见呢?昨天晚上的爆炸声直接把我从梦里叫醒……”
“然后呢?”
“然后?我看见有黑影从路灯下面蹿过去了,就在那个方向,我可以指给你看。”流浪汉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完全没动弹。
栗山阳向将手中的几张钞票对折,丢进对方怀里。
“喏。”对方这才纡尊降贵地伸出手,指向青年背后的方向,“你走反了,先生,他们是往那个方向跑的。”
按照流浪汉的说法,他昨天半夜被响动惊醒,半睡半醒间看见一道人影从路灯下跑了过去。
“那一定就是新闻上越狱的囚犯。”流浪汉说,“除了他之外,我还看到另一群人吵吵闹闹地也从路灯下闪过去了,我猜那就是附近监狱的狱警……”
“一道人影?”栗山阳向冷不丁插嘴。
“一道……对,一道人影,我就是这么瞧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