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呢,毒又是谁下的?”柯南继续追问。
栗山阳向摊开双手:“我们也不知道啊。”
案子里数得上数的嫌疑人——秋田正子、大津五和还有那位护士,差不多都死空了,就剩下个五岁半的小女孩。
“说起来,小优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在其他人的角度,三年过去,栗山阳向的日语那是一点也没学好,但枡空优是实打实地学了三年,肯定不会像他一样——
“不能说好,但比起她之前的情况,可能也不算差。”松田阵平瞥了一眼悄悄竖起耳朵的柯南,“她现在就读于一所特殊教育学校。”
这个结果的确出乎意料,栗山阳向有些惊讶。
松田阵平:“我们没找到她的家人,目暮警部做主帮忙联系了一家福利院,但很快,她的新医生与负责照顾她的志愿者都发现了问题。”
按照女孩在案件里表现出的强烈自主意识,他们都认为对方当前的孤僻只是受困于环境。
一旦开始接受正常的医疗与教育,她很快就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们设想中那般顺利。
“她识字的进度很差,甚至落后于许多比她更小的孩子。”松田阵平说,“在能够简单交流之后,他们又发现,她会试图描述一些古怪的幻觉,或是在刚记下某些字不久后就忘掉它们。”
当初,大津五和是把枡空优当作特殊的儿童精神分类症患者进行医治。现在看来,他的诊断甚至不无道理。
“是健忘症吗?”柯南插话道,“不过这种病多发于四十岁之后……”
基于科学的猜测,他觉得可能是学习障碍。
“但她又在丝毫不了解原理的前提下,牢牢记住了一道数学公式。”栗山阳向陷入沉思,“这总不会比识几个常用字更简单吧。”
柯南:“发育性语言障碍?”
栗山阳向:“你不觉得这些猜测都太普通了吗?”
柯南:“?”
“就好像一个到处告诉别人他其实是高中生的六岁小孩,比起相信他是变小的高中生,人们更倾向于认为他是妄想症。”栗山阳向说,“可事实常常并非如此。”
这个例子举得非常有力度,就是当事人感觉自己又被阴阳了。
青年觉得,比起健忘症,这听起来更像是脑部存在某种不知名损伤——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等等,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性,栗山阳向忍不住啧了一声。
“你想到什么了?”松田阵平问。
栗山阳向:“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伊斯人很注意掩饰自己的存在吗?”
伊斯人,那个可以与其他生物交换意识的种族。
松田阵平其实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单词了。
如今再一次从青年口中听到,仿佛三年前某个无故中断的游戏,在三年后忽然又被打开,发现画面还好好地停留在上一次退出的位置。
听对方熟稔的口吻,仿佛上一次他们谈到这个话题不是三年前,而是昨天。
某些已经有些褪色的记忆在脑海中重新铺开。
他本应该熟悉,但时间不由分说将陌生掺了进来。
栗山阳向已经从记忆宫殿里扒出某个有点年头的故事,抖掉上面的灰,重新拿出来。
“我还在学校的时候,曾听说以前有过一位信心十足的学长,立誓要将伊斯人研究当作自己的毕业课题。”
对方用了四年时间去查询人格分裂与替代意识的差异,走访国内的每一家疗养院,在最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的研究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与欺骗,以及小得可怕的概率之上。
没有人能确定,在自己生活的几十年间,世界上究竟是否有一个伊斯人的意识藏在人群里。
远古生物会利用学到的社会规则隐瞒身份,而真正的精神病人则喜欢说些诚实的谎话。
除此之外,还有最后一种。那些被交换到古代后,又被交换回来的现代人。
“理论上,只要他们愿意记录,就能留下记载……但事实上,站出来的通常被证实为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栗山阳向话锋一转:“如果这就是伊斯人掩盖它们自身痕迹的方式呢?”
藏在人群里的伊斯人不会大喊自己是伊斯人,而当它离开,回归身体的意识也无法说出那段诡奇的交换旅途。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松田阵平接着他分析:“按照这种说法,枡空优表现出的健忘与混乱,实际上是因为伊斯人摧毁了她的大脑?”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其中有很多不严谨的地方。”
栗山阳向抿了抿唇,而且他也没听说过,有人在人格分裂痊愈后忽然又变成了傻子。
没有可以验证猜想的现实案例。
“至于小优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得先亲自看看再说。”
说完,青年的目光落在松田阵平身上。
对三年前案件参与者的现状如此了如指掌,证明对方在案件结束后也时常关注对方的情况。
“这位令人尊敬的警官先生。”栗山阳向眨眨眼,“您一定知道小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