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封袋,“让我看看——”
“大津医生。”青年横插一步挡在他面前,礼貌提醒,“你还没戴手套。”
被如此提醒,大津五和脚步一顿,手下意识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摸了摸。
“……抱歉。”停顿片刻,他长叹道,向后退了一步,“是我太着急了。”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观察一下。”栗山阳向不需要凑近就能看出来,“嗯,从外观上看,有些已经明显受潮了。”
出现这种现象,除了密封袋质量不过关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它们是被分批慢慢攒下来的。
目暮十三带着凝重的表情把密封袋接过去,交给鉴证科提取指纹。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上面只有秋田正子本人的指纹。
“看来秋田女士早就有了一个秘密计划,只可惜我们没法向死者直接提问——她借着每次开药的机会,偷偷攒下这些药片要做什么呢?”
栗山阳向唇角还挂着教科书式的微笑,眼中却殊无笑意。
他还记得,秋田正子在死前的那一个上午,都表现得尤为紧张。
他之前以为那是她或多或少知道些午餐被下毒的实情,但现在看来……
大津五和嘴唇抽搐几下,目光放空,看起来情绪复杂。
“如果决意自杀,秋田女士没必要使用这种方式——她根本不需要一点点将药片攒下来,只需要将时间选在某次开药之后。”
自杀的人通常不会想要隐瞒药物来源,只有那些有特殊需要的人才会考虑这些。
“那么,先不提她攒下这些药片究竟想给谁用……”栗山阳向轻描淡写道,“其实我有一个之前没来得及提到的疑问。”
警方得出的结论是,尸体的死亡时间在被发现前的大约三十分钟到四十分钟。
而在食堂用餐时,大津五和先一步带着枡空优离开。
之后,栗山阳向看完有关爆炸案的新闻重播,刚吃了一口饭,就作为无辜受害者被迫跑回病房吐血。
又经过一段时间,松田阵平在病房找到了他。
当他们再返回食堂时,秋田正子已经不见了,而食堂与住院部的路程明显没有三十分钟那么远。
“这个时间刚好有点说法。”栗山阳向慢条斯理道,“根据那位护士小姐的说法,她是将我与某位警官先生送出住院部后,在返回走廊的途中碰到大津医生,顺便请他帮忙处理楼上的病患。”
那么在此之前,大津五和一直都在哪里呢?
医生从鼻腔里挤出轻哼:“住院部可不只有大门那一个入口。”
这的确是个理由,栗山阳向点点头,忽然又道:“按照推断的死亡时间,在秋田女士死后的大约十到二十分钟里,我刚好待在自己的病房里……”
两间病房是轴对称结构,一左一右,内部的洗手间只隔着一面墙。
“我在那时,似乎隔着墙听到一阵水流声。”
闻言,松田阵平倏而想起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
在踏进栗山阳向的病房时,他也曾听到墙那边有股细微的水流声。
只是后来被青年那神似凶杀案的现场吸引了注意,又看到蓄满后向外滴水的洗手池,一时便将那股声音抛之脑后。
但他应该意识到的,水流声与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完全不同。
“我也听见了。”他微微颔首,堵住了医生的辩解,“如果秋田女士的死亡时间没有出错,那就是当时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难道就不该是一直在房间里的——”大津五和本要指向枡空优,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栗山阳向轻飘飘道:“她的身高甚至够不到洗手台的边……您为什么那么确定小优一直都待在案发现场?”
自知失言,大津五和眼角忍不住抽动几下——这是即将爆发怒火的征兆,但他最终还是平静下来。
“我只是以为是这样。”他心平气和道,“毕竟你们说过,开门时她就已经待在房间里。”
栗山阳向露出遗憾的表情。
他确信自己锁定了正确的目标,但苦于没有能直接给对方定罪的证据。
案发现场几乎没留下证据,而枡空优即便做出指证,怕是也不可能被法庭采纳。
语言不通就是这么回事。
空药瓶上只有秋田正子一个人的指纹,用来服药的水杯碎了一地玻璃碴子,其他地方都被清理得很干净。
很干净……
对方有时间把所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都擦一遍吗?
栗山阳向靠近大津五和,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扬起温和的笑容。
“你愿意和我谈谈小优吗?”他压低声音,“我不巧在您的办公室里发现一份手稿,似乎是关于她病情研究的……我恰好对这种症状了解一二——秋田女士带她来看病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在人格分裂时期,小优分裂出的人格远比她现在要更加博学,甚至超出许多成年人?”
原本因为对方偷翻抽屉而生出的恼火卡在了喉咙里,大津五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心底的渴望最终战胜了风险。
青年转过头,朝一头雾水的目暮十三笑了笑:“抱歉,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