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安哪里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心里过不去罢了。
闷闷不乐的窝在萧屹怀里,脑子里思索着今日发生的事。
突然开心的抓住萧屹的衣襟,说道:“要不,你派青云去与乡亲们说,就说我们晚上会派人巡逻,安全问题不必担忧。
还有家里有冤屈的,可以找人写状子,到时候我们会为他们做主,你觉得如何?”
沈颂安眼巴巴的看着萧屹,眼里充满了期待。
萧屹笑了笑,用手将沈颂安的眼睛捂住,沉声说道:“都听夫人的。”
“你这个人好奇怪,说话就说话,捂我眼睛做什么?”
沈颂安笑着挥开萧屹的手,坐起身来。
“还不是夫人的眼睛太勾人了,我怕忍不住。”萧屹附在沈颂安的耳畔,轻轻说道。
嘴里呼出的气,吹的沈颂安耳朵痒痒的,耳根泛起红晕。
“你坏死了。”沈颂安娇嗔道,拍了拍萧屹的脸,逗得萧屹哈哈大笑,只觉得自家夫人愈发可爱了。
青云按照吩咐,很快将乡亲们劝了回去。
虽然很多人还是担心,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色下的村庄,笼罩在一片愁云密布中。
次日,杨思文得了沈颂安的吩咐,早早的在大门口支起了摊子,为有冤屈的人免费写状纸。
为了这件事,杨大婶还与儿子吵了一架。
他们就是普通人家,如何与权贵作斗争,她是真的怕儿子哪天也被下了大狱。
杨思文心疼看着他娘,几天的时间,他娘头上已经长出了不少白头发。
可现在哪里还有退路。
杨思文在门口坐了一个时辰,都没有一个村民前来。
往常人来人往的路上,今日竟没有一个人。
没了办法,杨思文和春雨只能挨家挨户去问。
“我们先去哪家?”
春雨跟在杨思文身后问道。
“先去贵阿婆家。”
说到贵阿婆,杨思文有些失落。
“贵阿婆原本有个幸福的家,老伴在家务农,儿子在镇上与人做工。
有一天,贵阿婆的儿媳去镇上,被镇上的乡绅看见,强抢了去。
贵阿婆的老伴和儿子去找那乡绅讨人,结果……”
说到这,杨思文红了眼睛,声音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春雨不明所以,疑惑着将随身的手帕递了过去,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杨思文擦了擦眼泪,将手帕握在手里。
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姑娘,等小生回去洗了,再还给姑娘。”
“不碍事,那贵阿婆的老伴和儿子?”
“贵阿婆的老伴和儿子都被那畜生杀了。
那畜生用银钱买通了县官,那糊涂县官居然说,贵阿婆的老伴和儿子要打劫乡绅,乡绅是出于自保,不小心杀人的。
最后那乡绅赔了些银子就结束了。
可阿婆一两银子都没收到,阿婆的儿子留了一个女儿,为了这个孙女,阿婆只能忍气吞声。”
“怪不得一个小妾如此嚣张,敢自称夫人,原来背后有这糊涂县官给撑腰,真是岂有此理。
你放心吧,这狗官嚣张不了多久了。”
春雨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当下就回家,找沈颂安告状,赶紧下了这糊涂官,还百姓一片安宁。
杨思文闻言,神色微变,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春雨虽长在太傅府,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这世道本就不公平。
穷人受了冤屈,若是命不好,遇到个糊涂县官,想申冤,那是痴心妄想。
好在自家主子来了。
思及此,春雨急迫的催促杨思文往贵阿婆家走去。
贵阿婆带着孙女住在村尾。
破旧的茅草房,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
春雨看着面前的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思文拍了拍门,喊了声贵阿婆。
没多久,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眼神麻木地老婆婆颤颤巍巍打开了门。
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女孩穿的很干净,头发整齐的在头上扎了一个小啾啾。
小姑娘见到春雨,忙躲到了阿婆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杨思文和春雨两人。
阿婆见是杨思文,赶忙将人往屋里请。
杨思文与春雨连连拒绝,向阿婆说明了来意。
阿婆吓得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下,见没有别人,才放下心来。
期期艾艾的说道:“秀才公见谅,我老婆子胆小,只想将孙女好好养大,别的就不想了,秀才公还是去找别人吧!”
说完就将门关了。
春雨一着急,就想敲门再劝劝。
被杨思文伸手拦住了。
“你什么意思?”春雨没好气的问。
“算了吧,阿婆的心思我懂,我们再去找下一家吧!”
“夫人都说了会帮她,她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春雨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更多的是委屈。
明明夫人都已经答应了,可他们却退缩了。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