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路上。
车夫尽量将马车赶的平稳。
但车轮不可避免,偶尔碾过石子,车身跟着上下摇晃。
车内沈颂安丝毫未受影响,依旧睡的深沉。
春雨心疼的看着自家小姐。
这才多大一会,就给人累成这样。
这哪里是赏花宴,分明就是鸿门宴。
“春雨姑娘,到了。”
车夫声音在外边响起。
“小姐,到家了,醒醒。”
春雨轻轻推了下沈颂安的胳膊,轻声唤道。
沈颂安睡的正香,听到有人唤她,不悦的皱皱眉头。
睁开迷离的双眼。
声音沙哑的问道:“到家了?”
“到了,小姐回家再睡吧。”
“嗯。”
沈颂安难受的捏捏太阳穴,总算是清醒些。
扶着春雨的手下了马车,守在门口的管家迅速迎上前来。
“小姐,老爷让您回来后,去他书房一趟。”
沈颂安点头表示知道。
缓缓往沈太傅书房走去。
边走边欣赏园中的花草树木,方才觉得自己脑袋没有那么痛了。
到了书房门口,沈颂安见门未关,敲了三下,往里走去。
沈太傅从公文中抬起头,见来人是自己女儿。
严肃的脸带上笑意。
“今日怎样?自打你离府,为父总觉得忐忑不安,没出什么事吧?”
沈太傅说完,见自家女儿面色不好,顿时沉下脸来。
“是不是嘉宁郡主欺负你了?我就说嘛,你才刚回京,与她并无交情,怎么就邀请你了,原来是存了恶意。”
沈太傅一拍桌子,站起来,冲着外头大喊道:“沈全,给老爷我备马车,老夫倒要去问问她长公主,是如何教女儿的。”
说完就要往外走。
沈颂安赶紧跑过去拽住她父亲。
公主府这会怕是热闹非凡,此时上门怕是会惹一身骚。
“父亲,您先别急着发怒,这件事不简单,您先暂时不要去长公主府。”
沈太傅闻言,还以为自家女儿是惧怕长公主权势,瞪着眼睛,一定要去讨说法。
沈颂安没办法,只得将三皇子与淳硕世子的事说了出来。
又说了自己与嘉宁郡主的事,不过改了一些地方。
说是她在嘉宁郡主院中坐了会。
嘉宁郡主就让她去雅云轩,结果碰到了永安伯家公子。
之后的事与她说与众人的一样。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她与嘉宁郡主发生矛盾。
万一对簿公堂,父亲露馅就麻烦了。
有时候真真假假才能让人信服。
“你是说嘉宁郡主将你送给了永安伯府公子?”
沈太傅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脸色黑沉,俨然已经怒火中烧。
“嗯”沈颂安点头称是。
眼睛一直盯着沈太傅。
生怕给自己亲爹气晕过去。
“好,好得很。”沈太傅攥紧拳头,用力砸向桌子。
给沈颂安吓一跳,她父亲一向和蔼可亲,哪里如此生气过。
“父亲,不要生气了,气大伤身,况且我也没事。”
沈颂安撒娇道。倒不是她好心,想放嘉宁郡主一马。
而是她肯定,丞相不会放过这个整死长公主的机会。
一山不容二虎,三皇子这座山上的老虎可太多了。
沈太傅见女儿不争气的样子,用手点着沈颂安的额头。
“你没事,是因为你运气好,这一家子男盗女娼的玩意,干出这种龌龊的事,居然还敢拉你下水,这事没完,你在这等着,为父去换身衣衫,咱们进宫。”
说完,不再管沈颂安说什么,就离开了书房。
沈颂安无奈的摇摇头,真想告诉她父亲,就算他们不进宫,怕是都会被召进宫。
此时,皇宫内,大皇子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沐浴着阳光,身体随摇椅前后晃动。
“如何了?”大皇子随口问道。
“回主子,三皇子已经进宫,去了贵妃殿中,咱们要不要添一把火?”
右岸在一旁恭敬问道。
“不必了,将孤求来的护身符带上,去御书房。”
大皇子睁开眼睛,眼神犀利。
老三自私又狠毒,自是不能让他上位。
“殿下,还有一件事,关于左岸的。”右岸说完顿了一下,见主子示意他继续,又说道:“左岸是因为三皇子身边的一个舞姬,背叛了主子;据暗探来报,这个舞姬是左岸失散多年的妹妹,左岸那天走了之后,就去了三皇子府,当晚就被扔在了乱葬岗。”
“嗯,去拿东西,随孤去御书房。”
大皇子并不在意左岸因为什么。
只是因为自己妹妹这个借口……
大皇子嗤笑一声。
他只是身体弱,又不是痴傻。
只不过是因为跟着自己,没有前途罢了。
在三皇子踏出宫殿那刻,右岸察觉有个小太监在跟着他们。
右岸绷着一张脸,轻声提醒道:“殿下,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