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就在身边响起,江渔转头看去,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他穿着橄榄绿的丝绒礼服,除了上面零星点缀的金色方形宝石,没有任何装饰和印花。剪裁简单,颜色高调。
穿在本就俊美如油画上的天神一样的男人身上,锦上添花,无比贴合。
男人一头白金色的卷发比初见时长了很多,前面留出层次梳成偏分,整齐的波浪斜搭在额前。脑后中长长度的头发被同色橄榄绿的丝绒发带束起来,一派矜贵的风流。
与梵倾音的清冷淡漠,林奕的骄阳似火不同,更是与艳色非凡的钟秦迥异。
如果说钟秦的美丽带着一些菟丝花的示弱,诱惑人心,惹人怜爱。那么眼前这位年轻的司令官本身就是牌桌上中心翻云覆雨的人物,恍若天神下凡。
孔仪澈并非悄无声息地出现,只是刚才大家都被金光闪闪的任可澄吸引了目光,才没有注意到他,同样也是一步一步从暗处走到了江渔的身边。
“好久不见,江渔领主。”
孔仪澈站在那里,没有看梵倾音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没有看陈欣和向岚一脸看好戏的八卦神情,更没有去看那万众瞩目的任可澄领主陡然亮起又有些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令自己魂牵梦绕,难以忘怀的身影。
他失之交臂,错过几乎一年的女孩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此刻正站在他人的身边。
他又反思和成长了一年,又重新站在了心上人的面前。只要她肯给自己机会,其他一切都不会成为阻碍。
“孔司令,您好。”江渔眨了眨眼睛,礼貌地行了问候礼。
梵倾音没说话,但是站在旁边黑沉着脸,整个人仿佛如有实质地散发着冷气。
“欧呦~欧呦~”陈欣刚忍不住地起哄了两声,就被向岚一把捂住嘴巴拖到了一边:“快看欣欣,那边有你爱吃的小点心哦~”
“许久没见,您越发光彩照人了。”孔仪澈克制了半天,还是向前轻微挪动了两步,“您还记得我吗?”
江渔感觉有些尴尬,但是还是礼貌地回复道:“当然,您的风采,一如初见。”
孔仪澈现在才仿佛看见旁边冷得像冰霜一样的梵倾音,微笑着问候:“这位就是梵家久负盛名的天才,梵倾音神使了吧,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久仰久仰。”
梵倾音这才看向眼前这个令他有着莫大危机感的男人,银色的眸子里清凌凌地不辨喜怒,也客气地说道:“您才是声名远播,三大帝国谁不知道您的名号,今日得以见面,实乃我的幸事。”
江渔在一边笑得脸都快僵了,心里忍不住吐槽,这两人真是,一个司令官一个神使,场面话说得一个比一个六,这种类型家里有一个是平生幸事,两个可就是神仙打架了。都不用别人说,她就知道自己要不起啊要不起,伤不起呀伤不起。
“阿澈!”到底是忍不住了,金色的任可澄像一只金凤凰一样推开人群走了过来,虽是堆起了满脸的笑意,却还是能看出面色中的不忿。
“你怎么也参加晚宴了,蒂妮夫人也真是的,竟然都没告诉我一声。”任可澄很快走到近前,毫不避讳的直接抬手抱住了孔仪澈的胳膊。
江渔在心里乐开了花,对对对,就该这样,任可澄你可快点把你家孔仪澈带走吧,这么一尊大佛站在这里,大家都不自在,这朵烂桃花再继续刷存在感的话,她都怕哄不好她家倾音了。
她又眼尖地在不远处的人群里看见了任可澄那位王族的丈夫,对方发现了她的注视,还抬起拿着香槟的手,远远跟她点头致意了一下。显然是不打算淌这趟浑水。
孔仪澈面色显出了一丝不耐和尴尬,几乎立刻就把胳膊从任可澄的臂弯里抽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解释:“我原本是不打算参加的,只是有些话必须要当面跟江渔领主说,还请原谅我的冒犯。”
“什么?你竟然是为了她?”江渔还没说话,任可澄就尖叫起来。
“你前几天没有见到我的父亲吗?父亲他明明说了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任可澄头一转,又指着江渔说道:“你不知道她今年根本就没参加伴侣选择大会吗?”
“任可澄领主,请您自重,还请不要再说这些会引起别人误会的话了。”孔仪澈涵养极好,此刻也忍不住沉下了长眉。他从未对眼前这位张扬跋扈的领主产生过好感,更是不曾跟任何人做过什么约定,她这样在江渔的面前做这些事情,说这些话,实在是惹人厌烦。
“引人误会?有什么好误会的!”任可澄生气极了,她向来娇纵惯了,此时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样子,压根没发现周围的眼神逐渐不对劲起来,吃瓜和看好戏的眼神也越来越多。
“我和你年少时期就认识,身份相当,人品相当,你就看这王城里有多少人早就默认你和我会结侣,现在有什么可误会的!”任可澄大声说道:“至于她,身份虽高,但远不及我,成年前更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秧子,连基本的社交都没有,不过是一张脸,也值得引得你们一个两个前赴后继?”
“尤其是你。”虽然是心上人,火气上头也是指着鼻子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