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姐这都是哪跟哪啊!”郑义有点后悔过来了。
“小义,我跟你说的别跟女的较劲,是真的,没有贬低谁的意思,只是女的小心眼,还容易倒小肠,很多事情不容易翻篇,一旦被盯上,你会很难做的!”
孔丽娜换个口气,语重心长起来。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有点没意思。”郑义沉吟。
“孔姐,你说,是不是人都是如此的,非左即右?我站中间不行吗?”
孔丽娜正经起来,“站中间的,别人认为你是墙头草,往严重里说,你不可信,不值得交!容易被边缘化!”
“这样严重吗?”郑义偶尔听姐姐和姐夫他们谈过单位的事情,只是他觉得他还用不到,可如今,大条了!
“你们新建的厂子,也这样复杂吗?我觉得这样的单位应该简单的。早知道就让你姐夫给你调到别的单位啊!”孔丽娜虽然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是一个刚建成投产一年都不到的小单位,真不至于!
“我二姐夫说了,大一点老一点的企业,我这样的人就只能沦为一个小小的会计!”
孔丽娜也不为郑义发愁了,“那你来干嘛的?跟我分辩的?”
“不是,就是心里不痛快,找个借口就出来了,回去汇报工作 的时候,我就是来财政局咨询手续来的。”郑义有点气馁。
“嗯,我给你找一份正在申报的资料看看啊。”孔丽娜也不是完全的逗小弟弟玩。
孔丽娜拿来别的单位的汇总资料,还带了一杯茶,“给,我的单独保存的杯子。”
郑义接过资料,也接过茶杯,指尖碰到了孔丽娜的手,有点凉,很细腻,心里有一丝颤动。
“孔姐,现在还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吗?”郑义的问题来的突然。
“没,怎么了?你要给姐姐介绍一个吗?”嗨呀,跟自己一样的口气。
“好啊,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你有什么具体要求?”郑义煞有介事。
“工作和我差不多就行,年龄嘛,比我大一点最好,家里条件不能太差,我这个人花钱大,一般的人养不起我!”
“对了,你小子哪里能认识给我介绍的人啊?”
郑义嘿嘿一笑,也不说什么。
孔丽娜去做自己的工作了,把郑义一个人留在会议室,观摩别的单位的申报资料,偶尔送点小零食和茶水。
整的郑义想着,孔姐也许心里有我呢,哪怕是一咪咪!下班的时候,郑义是和孔丽娜一起走的,并且约了周日一起吃饭,郑义下厨。
药厂,杜清华办公室。
杜清华把立项写了个开头,就进行不下去了,从筹建开始,到如今投入生产,药厂几个重要的厂房和设备都已经做了抵押,好几个银行现在都不愿意给他们贷款了,这还不包括之前他们写的原料药加工(粗加工)项目以及一个新产品申请的专利申报项目的配套申请,区里给的配套不多,但是眉目不错啊,又从银行抠了点钱出来。
不管配套资金还是银行贷款,做不到全额到手,能到百分之八十就不错了,有的甚至更低。
杜清华站起来,在办公室内来回绕着桌子走,手在桌面上敲着,媳妇说也让自己调出去你,哪会那么简单?走一个,是万幸,走俩?那是做梦!不用说药厂和工业局,就是区里也不会同意的,即使不出这个区,人家也不会同意。
卢厂长和石厂长他们在这个很多人形成的关系网里,占据一个很靠边的结点,而自己连点位都没占上,顶多算网中间的一个飞虫,别人跺一跺脚,自己跟着颤悠的厉害,一不小心就从网上掉下去了。
杜清华叹一口气,给自己烧点水,冲杯茶,拿着笔,准备再写几个字。
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师哥说让他们俩中的一个去他们单位,可是家里孩子就要中考 了,正是关键时刻,当年如果不是这边的药厂开的条件优渥,自己也不会拖家带口的过来的。
当时卢厂长答应给女儿办到区里的重点中学读书、答应带侄子和侄女过来工作、还给配了三套房子,另外给了一些安家费,这些都是筹码,自己有什么?
不就是自己曾经的药厂的工作经验?还有就是药学院这个金字招牌?
自己不在区里人物关系的网格上的结点上,但是在药学院这个关系网里,自己的结点是比较靠近中心的,源自于自己的两个师哥的帮衬!其中一个师哥是药典委员会的十三人之一。
假如自己也是十三人之一,何苦到这个地步?唉!杜清华唉声叹气的,坐在桌旁,开始动手写,再难,该自己做的、自己承诺做的,也要做好。
顶多被师哥数落“白搭了你这个人!”
有什么办法?活下去,带着家人一起活下去,这才是王道!
杜清华喝一口浓茶,提提神,然后提笔开始写,在纠结时间久了,也没人替自己,早晚都必须做的。
煎熬了一个下午,杜清华终于写完了立项的资料,他装到包里,拿回家,让媳妇帮忙看看,润色润色,明天就可以交给石厂长了,能不能批下来就 看他去跑关系了。
杜清华到了家,媳妇还没下班,洗衣机那边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