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前,刘畅兰哭完了,就轻手轻脚的去水房洗洗脸,然后重新梳了头发;她的情绪还低沉,率先背上自己的小包,拿上自行车钥匙,准备去车棚等下班点,等铃声一响,她第一个推着自行车出了厂子大门。
孟庆仁看着刘畅兰骑上自行车远去的背影,点了点头,估计这关,过了。哦,对了,忘记告诉她订婚时间了,明天再说吧。
孟庆仁在同事都从办公室走出去后,他也关上门,慢腾腾的朝楼梯走去,他现在脚步还是慢,走快了偶尔还会恶心,他等着到宿舍,看看倪芳彬能不能帮他买点饭,或者干脆从他那里蹭点饭。
因为刘畅兰忘记给他买饭再走了。
孟庆仁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慢慢的走着,厂子里几乎没人了,警卫室把大门都关上了,只留一个小门,空场里假山上的喷泉泵已经关了,夕阳也隐没进了云层后面,只在天边留下一抹淡淡的橘红。
孟庆仁看着蜿蜒到西北角的小路上,落叶随着风打着小旋,飞起再慢慢的飘落,以前小时候都以为这是有鬼怪操控的,笑一笑的孟庆仁移开视线,慢慢的转过身来,假装没看到。
等孟庆仁慢悠悠的晃悠到宿舍后,才发现倪芳彬没在,三个女宿舍也都锁着门呢,他不想再下楼了,于是进到宿舍,合衣躺在床上,等着看看哪个门先响!
快睡着的时候,孟庆仁听到自己的宿舍门开了,“小倪,你买饭了吗?”他以为是倪芳彬回来了。
睁开眼,一看是刘畅兰来了,拎着给他买的饭。
“畅兰,你给我买的什么饭?我还以为你回家了,不理我了呢!”
刘畅兰把桌子上的东西推一推,出来一个空档,把买的粥和饼还有一份菜放上面,然后扭头就走了,理都没理孟庆仁。
孟庆仁起来,也没在追着问,而是起来坐在桌旁开始吃饭。
第二天早上,孟庆仁还是在生产科办公室,当着石科长和奚秀兰的面,跟刘畅兰说了订婚的日子,然后看着一脸懵的刘畅兰继续说了结婚的日子,最后在三个懵逼的人的凝视下,昂首阔步走了出去,然后闪过身,立刻钻入技术科的办公室里,关上了门。
他摸着跳的很快的心脏的位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暗自窃喜,哈哈,终于解决了。完美!Perfect!
刘畅兰这次没在哭,想着这个人是当初自己选的,即使眼瞎了,如今也不能退了,孟庆仁这头猪说了,除非不在这个单位干了,或者不在冀北市待了,那自己能去何处?
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最近这些天,单位里多少有些传言,大多是关于孟庆仁被打住院、以及俩人要定亲的消息,石科长被许多人询问,以不太清楚为名躲过了。
奚秀兰则是被追问的退无可退的时节,说了一句:当时正忙着,没听清。然后被其他人嘻笑:“切,你们办公室门是开的,别的屋的人都听到了,你就没听清?”
奚秀兰只能坚持,“就是真的再忙,确实没听清。”还想问两句着,既然别人在走廊和其他房间都听到了,干嘛还找自己求证?真是无聊的紧!
奚秀兰之前对刘畅兰的印象很一般,觉得这个姑娘有时候做事和说话顾头不顾尾,后来接触多了,发现这只是个外强中干、用坚硬外壳保护自己、另外缺乏教育的小女孩,尤其平常说话,嘴比脑袋反应快太多,伤了人而不自知。不过现在俩人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倒也没啥厉害冲突,相安无事罢了;看到孟庆仁如此对待刘畅兰,反而同情多了一些。
刘畅兰现在早晚还给孟庆仁从市场买饭,不过不怎么跟他说话;午饭则是各吃各的,于是俩人不能订婚或许要分手的消息又流传出来了,车间里跟孟庆仁接触多的一些年龄大一点的女工,则为他打抱不平,觉得刘畅兰配不上他,更让流言喧嚣了起来,有人甚至在午饭的时候,特意坐一桌,提出来给孟庆仁介绍对象。
孟庆仁看一眼对方,“王姐,我十月三十订婚,你过来一起吃顿饭吧。礼金不用多了,给三十就行。”
一句话,让对方的饭半天没下咽,三十?一个月工资才六十好不好?给你三十我的日子还过不过?
王姐无言的离开了:切,还不是为你好?可恨的不领情。
于是孟庆仁和刘畅兰订婚的消息又有了新的传闻,日子都定好了,那是没问题了!
女人多了,戏多,传言多,药厂95%的女性,让戏多的数不胜数。
这不,车间那边也有故事发生。
主角三个,付世凯、包国辉、齐秦梅。
之前说过他们三个走的比较近,有时候是俩人一起,有时候三个人一起,说是搞对象,三个人都否认,说不是搞对象,却是没有其他人如此的亲近。
之前包衣工序是俩人的配置,另外一个人找到石科长,给调到外包装去了。
理由:看不惯,心里不舒服。
等抗生素产品需要包衣的时候,石科长发现包衣只剩下一个人,凑不来一个班,这样就严重拖整体生产的后腿,而且一个人占一个工序,万一有什么问题,就彻底断档了。
石科长找到腾师傅请教,以前他们单位如何处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