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连海在他办公室,听到了财务科那边传来的吵架的声音,“唉,一点小事,居然都如此沉不住气。”然后自嘲的笑笑,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石连海知道,下一步不管是财务科还是办公室抑或是老杜,都得找自己来,想想,干脆出去吧,在的话,不见不合适,见了也不能说什么,没啥意思。石连海于是喊了司机刘强,俩人开车去了工业局。
等办公室的庆丰丽去敲厂长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石连海都已经到了工业局了。
庆丰丽回了自己的座位,看着站在一旁的刘畅兰,无语的摇摇头,这就是个不知道四五六的人,闹到这个地步,如何收场?
唉,平时自己看热闹,很爽,如今火烧到自己身边了,痛啊!
“小刘啊,你坐那边的椅子上,别站着!”庆丰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一点。
孟庆仁站在财务科紧闭的门外,尴尬无比,依着自己的脾气,就撒手不管刘畅兰,但是事到如今,俩人都谈婚论嫁了,还能真的分手?真分手了,俩人也不用在药厂做了,都滚蛋走人得了。
郑义没给孟庆仁开门,他俩的交情还没到可以让他破例的地步,甚至说俩人没啥交情,因为俩部门不搭噶!专业也差着八百里!唯一的交集是刘畅兰,而这个交集如今没了!
而且,因为刘畅兰的关系,郑义有点看不上孟庆仁,这得是多找不到媳妇啊,啥菜都往篮子里划拉?我光棍着不行吗?当然,打死郑义都不会跟人说,只是在自己内心OS。
只能说,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或者说,月老睡着的时候不少啊!或者说,孽缘,上辈子的欠账没清算清楚!总之一句就是:贼不合适,但是俩人就是在一起了!
郑义很早之前就认识刘畅兰,俩人是初中和高中校友,刘畅兰的出名就是因为家庭的特殊,还有就是她永远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别人的口碑。
高中毕业后,俩人分别上了不同的学校,可是毕业的时候俩人居然分到一个单位一个科室工作,郑义只能尽力让自己假装不认识刘畅兰,然后叹息,孽缘啊孽缘!虽然此缘非彼缘!
“郑义,你真的不打算让刘畅兰回来了?”刘琳问着他们的年轻的头。
“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宁可做俩人的活,顶多就是忙,就是加班呗。”郑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点活,对他来讲,不是啥大事儿。
“我可以说分点给我也行吗?”刘琳尽量压着自己的兴奋。
“中,那感情好!”郑义不是不识好歹。
“郑义,给我点也行,我也能帮上忙,就是我做工资表的时候,你们得多做点儿!”张翠梅也是一脸的兴奋。
“那就暂时说定了,不要新人,不然没法说。等以后生产忙了,风头也过了,忙不过来的话,咱们再要人!”三个人达成一致,都很努力的压抑着想跳起来的欲望。
孟庆仁一看,人家真不给开门,只好回自己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没在,他又转身出来,去技术厂长办公室看看杜厂长在不在,只能请他出面转圜一下,找大厂长了,不然这事儿不好解决啊。
杜厂长也没在自己的办公室,估计去实验室了,孟庆仁转身朝楼下走,走的是外楼梯,近便。
合成那边是孟指导和陈立刚,锁着门做试验呢,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孟庆仁很尴尬,不是一般的程度,他连问都没问杜厂长是否在,就往前朝制剂这边来了。
制剂实验室倒是没锁门,腾师傅坐在角落里晒着太阳打盹,倪芳彬在在清洗压片机冲头,我在电炉子上熬糖浆,准备明天包衣用。
我看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我想如果我没表示,似乎不太好,只好点头了。
“小邹,杜厂长没在?”孟庆仁一眼能把实验室看穿,杜厂长也不能躲到犄角旮旯里。
“没在。”我也很利落,其实我一句都不想搭理他,只是不搭理他很没礼貌,因为他喊的我。
倪芳彬还是在那里继续擦冲头,腾师傅还是睡觉。
“那你们忙吧,我走了!”孟庆仁走了,我似乎看出了落寞,难道是我的感官出了问题?
此时我、我们还不知道刘畅兰被交到办公室的事情。
孟庆仁去了质检科,质检员杜倩然在办公室低头写报告,“倩然,刘工没在吗?”他们很多人称呼刘翠敏为刘工,也有人称呼刘科长。
“没在。”杜倩然继续干活。
“那好吧,你忙我走了。”孟庆仁走出去一层,到了大厅,他站在那里,看着空旷的厂区,警卫室、男生女生宿舍、维修车间、电工工作间,在午后的阳光下,空落落的矗立着,旁边的草坪上,枯黄的草叶掩盖了墨绿的颜色。
“难道杜厂长去厂长办公室了吗?还是郑义是在厂长的授意下才如此操作的?就这样一点小事儿,就被放大到如此的地步吗?”孟庆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中午一顿饭的功夫,谁传播了消息?
他依然在大厅里想着,他还不能去办公室,因为没法说话,万一刘畅兰再说些过激的言论,弄不好更吃不了兜着走!
他想想,他回技术科,用内线电话打给郑义,问问具体什么情况,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