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预选过后的通知下来了,我又背起行囊,回了二中继续复习,平时的成绩是不会骗人的,大差不差的能预计出哪些人能过预选,哪些人过不了。
我们班,之前四十多人,如今二十人不到通过了预选,教室里一下子肃静了很多。
我略微熟悉一点的,文敬山、李志民、赵云飞、郑铎、蒋孟山、魏建平、孙强过了预选;女生里高艳茹、褚凤仙、刘凤琴、欧阳熙过了预选,好像还有个女生也过了,三年里我们都没说过话打过招呼,应该是新中初中毕业的,很酷叼拽的个女生,个子不高,但气势很足的样子。
体育生里四班有个男生过了预选,其他的全军覆没,包括我们班的四个,“曲线救国”,未能成功,能力不足而已。如今再想一下,秦素玉的父母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明知不可为,即不为。
两个月的复习时间,飞一般的速度,我们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道关坎,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等高考结束后,杨老师有时间跟我开了玩笑,“你看你,别人高考都瘦了,你可好,还胖了,是有多心宽吗?”
其实不是我心宽,而是吃的东西多了,不再是高一二年级一月十二元的伙食标准了,当然了,我傻乎乎的也是关键。
结束高考后,开始估分,准备报考志愿。
邹树平没回来,他答应了我和二堂哥,却食言了!
大堂哥也没在县里,出差了。
我在老师的指导下报了三个志愿,然后拿起行李回家了,这次,我没有很笃定,因为没有免死金牌!
八月中旬,我的通知书来了,省药学院,制剂专业,没有很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去学校看过老师,就准备开学了。
二堂哥去了北京读书,班里不知道考走了几个人,我都没有问,等我开学后,我问邹树平研究生考试如何,他回答说不要乱管别人的闲事,我选择沉默。
学生寝室里,六个女生,上下铺,省内有一个同学,处的不咸不淡的,每天都是阶梯教室、宿舍、食堂,比高中生活也强不了哪里去。
我比较沉默,不愿意在说话,同学有人给我写信,我只简单的回复,慢慢的也就疏远了。
第一年寒假的时候,回了学校,看到了几个老师,男生们围着老师高谈阔论,我在一旁,看着办公室里已经枯萎的花朵。
待了一会儿,我们散去,各自归家,好像话题一直都不在。
这些年,外婆后院那个大堂姥爷家的老姨,跟母亲走动多了起来,于是我被安排去了一趟田家庄,那个差点做了我母亲丈夫的二姨父家的表哥也考上了省里的一个医学院,我们顺便交换了一下通信地址,约了可以写信。
不过开学后,写过两封,也是散了,或许缘分还不够。
四年的时间恍然飞过,一转眼,我们已经走入毕业季,拿着派遣证,回了原籍所在的市下面的一个区,那里有个药厂,是对口的单位。
接待我的是办公室的一个负责人,女士,姓庆,当时就觉得这个姓氏有点奇怪,还特意看了一眼,这个庆主任,个子不太高,脸白白的,略微有点发黄,短发,眼睛貌似有点三角眼的样子,眉毛很高,看着就很精悍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有点拽,或者说酸?反正我感觉跟高中那个郑老师很像。
所有的手续办理好了,隔几天我就带了行李去办理住宿,厂里有俩女生宿舍,是在一个厂房的二层楼上,对面是男女浴池,后来听说这个宿舍之前是车间的更衣室,因为没启动生产,因此废弃了,进而调整为职工宿舍了。
这个药厂是前两年刚刚筹建的企业,如今厂房已经全部建设完毕,硬件是严格按照GMP要求设计建造的,软件部分才进入产品品种报批阶段,审批下来后才能试生产,完全没有问题后才能正式生产。
我被分配到技术科,上面有个技术厂长,是从外地聘请来的,听说技术资质就是源自他们夫妻,技术厂长叫杜清华,是位男士,四十左右岁的样子,个子矮,有点胖,走路颠颠的,很爱笑,笑声很爽朗,他的笑声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五官:小眼睛,鼻子不大,嘴巴有点大,连鬓胡,黑黢黢的感觉。
技术科还有个科长,是个88年刚毕业的学生,叫孟庆仁,高高大大壮壮实实的一个男生,两鬓胡子比那个杜厂长严重的多,看着不像二十多岁的,很像杜厂长的兄弟,怎么也得四十来岁的样子,说话堂音很高,口音在杂牌混合的,哪里的口音都有。
技术科下设试验室,有个化工合成的试验室,里面有个89年的毕业生,叫陈立刚,他主要负责动手,技术指导来自津市的一个化工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员,很短小干练的一个老头。
另一个是制剂试验室,负责口服制剂方面的产品报批相关的准备工作,技术指导是一位姓滕的老师傅,据说在制剂车间做过三十年的老员工了,负责干活的是一个88年毕业的男生,叫倪芳彬,是个矮个子的、满脸疙瘩的、比较爱笑、说话比较快的小伙子。
杜厂长和孟科长安排我在技术科负责技术资料整理、保存、和新产品申报资料的整理,我欣然接受的同时,跟两位领导申请能不能有空了去实验室看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