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完第一场的时候,我就瘫倒在地上,妹妹笑眯眯的指着我,母亲说不然下一场她上簸箕好了;我哪能让她做呢?既然我在家。
第一场其实我做的还不太好,有时候力道不够,再不然力道又大了,所以有的地方花生和毛根都掺和了;于是我们四口又开始蹲在地上挑,挑完了,开始拿簸箕装袋子,然后堆放在旁边,等回头一起放到房顶上去。
第二场,我逐渐适应了,也掌握了规律,跟父亲配合的越来越默契,父亲还表扬了我。
攘完了第二场,我们把叶子和毛根子都整理到一起,堆放着,等有地方了晾干,可以喂驴,也可以揉碎了,筛一筛喂猪;
第二场的花生蛋子也装了袋子,于是我们又配合着往房顶长拽,父亲在房上站着,把扁担伸下来,一头的钩子耷拉着,我负责把放在板凳上的袋子用钩子给钩好,在配合着举起来送一程,父亲用力拽上去;母亲和小妹则负责从当街的场里往院子里拉;我们娘三个每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不过父亲和母亲很高兴,因为算着亩产,又是很理想的样子。
等我们把袋子里的花生都放到房顶摊开了、铺平了,也快到中午了。
母亲开始做饭,说包六担准和红薯面两掺的饺子,我说只做红薯面的就行,也不用煮,蒸着吃,还快还省事。
母亲不用我帮忙做饭,于是我和父亲还有妹妹又坐到场里,继续摔花生去了。
今天的饺子是白菜的,母亲放的油比平时多,很香很好吃,吃过饭了,我把碗刷了,母亲给我找饭费,今天回去要换饭票的。
我家的钱,是母亲负责保管,不过她不花,因为赶集买东西都是父亲的事情,哪怕是给我们姐妹买布也是如此。
家里的上衣、裤子、鞋子,都是自己做的,母亲是主力,姐姐长大了,也能给母亲帮忙,我总想尝试,但是力气不够,纳鞋底都不能拉动针,更不用说技术性更好的扎鞋面了。
至于学着织毛衣或钩花样或者绣花,我也就是在姐姐旁边给她捣蛋一下,学是学不来的。
吃过饭,我们又一起说说话,父亲就准备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到县城去。
父亲先骑上自行车,骑的慢一点,我则在后面跟着跑两步,蹭一下子跳到后座上,毕竟年纪小,还算灵活。
父亲就跟我吐槽说母亲坐车子的时候,蹦两次都未必上的去,有一次三次都没上的去,俩人闹的不愉快,父亲自己骑车去地里了,母亲则是一步步走过去的。(写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想起最近的新闻,丈夫开车在服务区把媳妇和孩子丢在服务区,自己走了,哈哈,看来男人骨子里的东西都是很恶劣的。)
其实父亲跟我们不怎么说话,不过他对对门李祥家的两个闺女、还有青大哥家的小丫头很好,来我家的时候,都爱哄着他们玩,难道真是过去的那种“抱孙不抱儿”在作祟?
我们西边的马路,很平坦,车也不多,从我家到县城三十多里地,一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不过县城里面人比较多,自行车和汽车也多了,速度就不能快了。
路上,看到不少学生模样的人,背着包,拎着蛇皮袋子,往南走着。
父亲问我“都是你们学校的吗?”
“也许还有一中的学生吧。”
父亲把我送到北校区门口,挥挥手,自己骑车回家了,看着父亲的背影,彼时还没什么感触,写不出朱自清老先生的感慨来。
路过传达室,我看了看表,快四点了,进了北院,有背着包和行李往里走的人,也有拿着书往外走的人,估计是去教室了吧。
我到宿舍的时候,冯素云和张艳琴他们都来了,还有褚凤仙他们一拨,正在聊天;不过最远的韩淑云她们和最近的徐丽艳他们还没到。
我把东西放好,也准备去教室了,问了问冯素云,她也要去,然后我们一起朝南校走去。
“班长你怎么来的?”
“我爸送我的,你呢?”
“我大哥送我的,我二哥说他下次接我来,不让我走回去了。”一脸的幸福,小眼睛咪咪的笑,雀斑都像要跳舞的样子。
“你家几个哥哥?”我有点好奇。
“我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姐姐。”
“哇,你家孩子好多啊。”我免不掉的惊讶。
“你家几个小孩啊。”
“我家三个,我一个姐,一个妹。”
“嗯,挺好的啊,你都不知道我家吃饭,跟猪上槽子一样的,这个是我妈说的。”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我明白她爱笑的缘故了,她母亲应该是个很开朗的人,是从骨子里的开朗,而不是表面;父亲应该是很爱孩子对老婆也不错的人,不然她不会既腼腆又爱笑。
教室里,有四五个人在看书,我和冯素云踮起脚走到座位旁,也安安静静的开始看书了。
晚自习的时候,梁老师过来宣布一个通知,10月4.5.6三天进行月度考试,也是高一的学生的一次摸底考试,让我们大家引起重视,众人一片哗然,不过除了一开始的议论纷纷之后,大家都开始“埋头苦读”。
晚自习放学的路上,听到很多人在念叨月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