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学之间也会有人信他的话,看我的时候多了几分异样。
回家的路上,邹玉玲和孙永荣还真的找我证实这件事儿了,我轻描淡写的解释着,“就昨天那个第五题我不会做,就空着交了作业,我也没想到邹老师帮我写上正确答案啊。这是第一次,你们别听他瞎说,不信给你们看作业本?”两个人表示相信,因为代数老师也很喜欢邹玉玲,对她也很不错的。
邹老师对班里几个人都不错的,包括那个刘为民,刘清民,不过他老批评刘为民聪明归聪明,就是不如刘清民踏实,写作业不认真。
秋收后许久,村里大都不太忙了,找父亲帮忙建房子垒墙的人也不多了,父亲和母亲商量着,入冬之前得把焦子顶打好了,不然下雪了容易压塌了房子,雪化了还容易造成房顶漏水,于是就开始找人去焦子厂订几车焦子(锅炉烧过的炉灰),这个焦子需要提前预定的,因为谁家建房子都要打焦子顶的。
等焦子可以拉了,父亲拿了钱带着车去拉焦子了,顺便还从水泥厂买了几袋水泥,白灰是早就预备好的,回来后开始做准备工作。
母亲和姐姐带着妹妹一起挑焦子里的煤炭、石头、大渣,父亲则跟着帮工的人把石灰加水生石灰水,都备好了原料,焦子和水泥配好比例,加生好的石灰水和好泥浆一样的,然后再闷一到两天;最后才在几个叔伯大爷们帮忙上顶,把和好的焦子浆用桶一下下的拉到房顶上,然后开始踩实了,在抹平,最后用水泥配沙子单独和一点稀浆,把整个房顶再磨一遍,做到光滑平整,免得以后漏水。
这样的房顶比较轻,还能起到夏天隔热、冬天保暖的作用,更主要的是房顶上可以晒花生、玉米、高粱什么的,甚至在房顶上用高粱秸绑一个圈,里面存放未脱粒的玉米,既干燥通风免得发霉也省的房子里没地方放。下雨下雪了用草帘子一苫,就没有问题了。
到十一月的时候,天开始冷了,还下了两次小雪,不过没有影响什么。早上六点多,天很黑很黑的,田红艳跟我约好,我们俩早上一起走,她在家等我喊她一起。
班里生了炉子,值日生负责生火和看着炉火保证不灭,老师让我们每个人拿五十根玉米骨头,因为学校买的还没到。
现在带饭,已经很冰凉了,于是有人就把饭盒放到炉子上,矛盾就此出现了,有男生还动过手。
放太早了,回头还得倒出去,还会凉;放晚了,热不了,吃的肚子痛,还有就是炉火太旺了,容易糊底子。
后来老师安排值日生负责放饭盒,大家把所有的饭盒放窗台后,值日生负责挨着在炉子上热饭,饭盒太多,值日生未必认识所有的饭盒,矛盾才少了一些。
周文武问周老师,“哥,邹老师的侄女怎么不来他宿舍吃饭呢?”周老师解释“我问过邹老师,他说他侄女怕影响别的老师休息。”
后来慢慢的,好几个科任老师都知道我叔是教初二的语文老师,对我也算“刮目相看”,至于刮到什么程度、刮的好或坏,则仁者见仁了。
我不太会唱歌,因此没积极性,也不会识谱,被训几次,就更懒得学;刘老师对我是“咬牙切齿”,歌词记得住,就是不在调上;我的历史也是,很多问题都可以回答,就是到重要的历史人物的名字和时间的时候,老拿不准,呵呵两声,老师气的肝疼。
我喜欢美术老师上课,并不是我画的好,或学的来劲,而是他那个人画的特别好,脾气还好,从来不训我们,他甚至帮学生家长画花样子,花鸟鱼虫,总是画的可以以假乱真的。
至于地理、政治和体育,我一般般的过,不靠前,也不拖后腿,老师也从未关注过我,有不同的自在。
今年家里的收成不错,去掉上交的花生和粮食,剩余还不少。天冷了不出去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在家带着妹妹剥花生皮,然后有空了去县城卖米,一个是价格可以高点,二是花生壳可以搓皮子喂猪,也可以烧火,挣个辛苦钱。
母亲计划着要不要买一台缝纫机,之前偶尔的会去别人家借用一下,如今三个孩子都大了,不能跟之前一样老凑合,只不过不便宜,也要一百多呢。
他们商量着,要不要过年前再买,把能家里能卖钱的都卖了,不够再说。
姐姐不去县城挑米的时候,也在家剥花生,或者跟母亲学绣花,姐姐学针线活,还是很快的,花样子都是村里几个婶子大娘他们串换着描的。
转眼到了八一年的一月份,下了一场雪,开始的时候还不大,只是零零散散地飘落着,就像是天上洒下的一把白色的粉末。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风也不大,只是轻轻地吹着,把雪花吹得在风中飞舞,就这样下了一天一夜,大地上的一切都变得银装素裹。
下午放学的时候,雪还不是很厚,刚到脚踝的样子,我们顶着风,沿着路朝西走着,这回超人的不多了,很多人跟在别人身后,至少风会小一点;偶尔前后两拨人,还会点点头,说话是不能了,因为张不开嘴。
到家的时候,感觉自己都冻透了,书包一放,赶紧脱了鞋上炕,都不管头发和棉袄上的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