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听到皇后和凤疏影的对话,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原因无他,皇后基本上全程都被凤疏影带着走了。
他若再不干涉,皇后必输。
他当即沉声道:“许妃是先帝遗孀,她不守妇道,与人有染,珠胎暗结,此乃对先帝的大不敬。”
“为维护皇族尊严,来人,将许妃就地斩杀!”
他的话一说完,便有侍卫朝许妃冲了过去。
只是他们还没有靠近,就被景墨晔的侍卫拦了下来。
两波人马都拔了剑,气氛一时间十分紧张。
京兆尹要吓死了,在旁和稀泥:“王爷,太傅,大过年的,大家有话好好说。”
“刀剑无眼,莫要伤了和气。”
太傅看着景墨晔道:“王爷这是要护着这个淫妇呢?”
景墨晔淡声道:“依我朝律法,若有人通奸,那么奸夫和淫妇都当处以同样的处罚。”
“方才许妃说她的奸夫是昭元帝,太傅这么想要斩杀奸夫淫妇,不如先去宫里把昭元帝杀了。”
太傅:“……”
景墨晔冲太傅淡淡一笑,指着大门口道:“太傅,请!”
太傅冷笑一声:“王爷为了维护生母,竟连律法也敢捏造,这也太一手遮天了吧!”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本朝但凡有通奸之事,女子会被严惩,而男子却不受影响。
景墨晔不紧不慢地道:“太傅不懂律法没关系,但是不懂却硬要装懂就不太符合你太傅的身份。”
他说完对京兆尹道:“把我朝的法典取来!”
京兆尹办案,有时候遇到不太好判的案子时,是会临时翻翻法典,逐字逐句地细看。
所以京兆府的大堂就有法典。
京兆尹一点都不想被卷进来,但是他站了景墨晔的队就只能一头路走到黑了。
他当即把法典取来,在太傅的面前展开,翻到和这桩案子有关的一页道:“法典上确实是这么说的。”
“男女通奸之事若证据确凿,两女双方都会被处以重刑。”
太傅:“……”
其实这事也不怪他,而是世风如此。
法典当前,但是遵守这件事情的人却极少。
所以不熟知法典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太傅站在法典前,就觉得自己是个大笑话,被法典嘲笑。
他不再是博学多才的太傅。
景墨晔看到太傅的表情,对他轻拱了一下手:“有劳太傅了。”
太傅的脸如同开了个染坊,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白,精彩的不得了。
他艰难地道:“这件事情我想想也没有那么严重。”
“许妃和陛下两情相悦,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好插手。”
皇后听到这话脸都黑了:“太傅!”
太傅看了皇后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之前听了皇后的计划,觉得她总算有些长进了。
今日看到她行事的方式,他才知道他错了,他高看她了。
许妃看到他们的反应轻笑了一声,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和景墨晔共同对抗外人。
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景墨晔是她生的。
不管他们母子的关系有多么的恶劣,都改变不了他们是母子的事实。
一直没有说话的左相,此时十分淡定地问了一句:“敢问许妃娘娘,你所谓的那些秘密指的是什么?”
许妃看了左相一眼,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大声道:“当然是这些!”
“这是太傅府这些年来做敛财、杀人、侵占百姓财产、威胁朝中官员的具体经过,上面还有证据和证人。”
她说到这里看着京兆尹道:“我要状告太傅!”
她和皇后斗了很多年,这些年来因为身份的差异,所以她其实一直被皇后压着。
皇后有强大的娘家支撑,她的娘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全部覆灭。
且昭元帝也一再提醒她,不要去找皇后的麻烦,那会让他难做。
许妃那时爱昭元帝入骨,自然事事都听他的。
但是她又咽不下那口气,偷偷地收集太傅的证据。
她手里有金鳞卫还有天一观,要查这些事情不是太难。
所以她的手里其实有一大把太傅府的各种黑料的证据。
她之前想着以后也许有机会能用这些东西扳倒太傅府,如今机会来了,她自然不会放过。
她的这句话,把皇后和太傅都吓了一大跳,谁能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爆出这么一个惊天的大雷。
京兆尹看向景墨晔,他轻点了一下头,京兆尹这才接过许妃递过来的状纸。
他看到上面写的东西时,吓得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这简直是史上最可怕的告状书,上面牵扯到的人遍布了小半个朝堂。
重要的是,那些事情全部都附带了证人和证据是什么,放在哪里。
京兆尹想把那叠厚厚的状纸给景墨晔看。
景墨晔却道:“许妃是本王的生母,她要告的人本王为避嫌就不掺和了。”
“左相恰好今日也在,此事就由左相来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