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珩黑曜石般的眼眸,像深夜一样神秘而宁静。
让人无法窥透一丝一毫。
他拨开时宛的头发继续一边抹药,一边查看有没有其它伤口。
时宛默默的收回视线。
就在她以为裴之珩不会回答的时候……
他淡淡的开了口:“我知不知道很重要吗?”
“不管是你,还是你哥,我一样都会护!”
他的话,仿佛在幽深的山谷中不停回荡。
一遍又一遍的荡进了时宛的心底最深处。
她睫毛微颤,胸口发热。
他又这样!
又一次超出了她的预期。
又一次开辟了她从未被人涉足过的心城堡垒。
又一次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悸动。
她可以相信他吗?
可以将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的心,全都交给他吗?
时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
她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药涂好了。
裴之珩整理好她的短发:“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乐意!”
他简单地回答着,却又像是包含了无法言说的千言万语。
时宛低声道:“以后不用如此费心,我和哥哥不值得你这样护。”
他们就是为了钱而已。
既简单,又现实。
没有时间和精力陪大少爷玩浪漫的爱情游戏。
裴之珩的手一顿。
随后伸手扯了张湿巾,缓缓的擦拭着手指的药膏。
擦完后,他把湿巾丢进垃圾桶。
他站起身来,眸色微暗的俯视着她晕染着光圈的头顶:“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上司!”
“所以只有我命令你的份。而你,还命令不了我!”
“除非……”
时宛抬头看着他:“除非什么?”
裴之珩的眸光像夜空一样浩瀚无垠,夹杂着几分醉人的温柔。
除非成为他的女人,他的老婆……
才可以命令他,使唤他!
裴之珩风轻云淡的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明白,她还缩在她自己的壳里。
不愿意出来,也不准别人进去。
他会等……
他会一点一点的,亲手剥开她的硬壳,软化掉她身上所有的刺……
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
养了3天伤后。
苏晨溪辞职了。
裴之珩真的伤到她了。
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没皮没脸了。
既然她蛊惑不了表哥,也收拾不了表哥。
那她就去找能收拾得了表哥的人!
为此,苏晨溪还特意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可惜就是不能化妆。
不过也无妨,反正她见的也是自家人。
精挑细选的准备了6件礼物后。
苏晨溪就开着保时捷,来到了裴之珩的父母家,万华山庄。
因为儿子太能干。
裴家二老早就退休,过着隐居山林的田园生活了。
这一大片山庄,山清水秀,花香扑鼻。
种满了各种果树,花卉,蔬菜。
还养了鱼塘,家禽,宠物,等等等等……
苏晨溪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在菜地的凉亭处,找到了裴家二老。
菜农们全部整整齐齐的列成一排,听候发落。
夫妻俩正在商量夏季该种什么菜。
苏酒:“之珩爱吃豇豆,多种点。”
裴奕反对:“不行,那玩意儿招虫子,我觉得应该多种点辣椒。”
苏酒:“那就两块地豇豆,两块地辣椒。”
裴奕还是反对:“不行,一块地豇豆,三块地辣椒。”
苏酒不乐意了:“凭什么辣椒要种三块地,你吃的完吗?”
裴奕:“豇豆只有一个品种,我辣椒有三个品种,当然要三块地。”
“而且,我今年还要多做点剁椒酱,晒点干辣椒存着。好送给我那几个老兄弟尝尝。”
苏酒继续讨价还价:“那行,夏天我就让你一块地。”
“但是到了秋天,你得还我一块地。我要用来种芝麻,做芝麻酱。”
谁知,裴奕还是寸步不让:“不行。秋天我有别的安排,我要种生菜和西兰花。”
苏酒拍了下桌子,生气的瞪着他:“喂!你怎么能跟儿子一样蛮不讲理呢?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听我的。”
裴奕端起香喷喷的桂花茶,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家是用来讲理的地方吗?”
“你要是想讲理,那就应该去法院讲去。”
“再说了,去年是谁给我打赌输了的?”
“今年已经快过半了,你要是在年底之前还找不到儿媳妇,那明年的家庭话语权,依旧在我手里。”
“你……”
苏酒气得拿起圆扇,拼命的给自己扇风。
就是要多气气她。
帮她多疏通疏通经脉,活血化瘀。
裴奕正色对着菜农们吩咐道:“就这么定了,一块地豇豆,另外三块地分别种美人椒,海椒,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