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父被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他竭力想要保持清醒,并狠下心咬破舌头,痛感传来,但也只是保持了一瞬的神志,很快便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昏迷。
关美美厌恶的踹在邵父身上,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她一时厌恶,一时愧疚,就像是已经走火入魔,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笑。
“谁叫你把我赶出去的?所以你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活该!你活该啊!谁让你心肠不好,连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都不能容忍!我有错吗?我是太爱小宝了啊,他说他学习压力大,需要妈妈的爱,作为妈妈我怎么会拒绝自己孩子的需求呢?你为什么就是无法理解呢?”
“啪啪啪!!”
“都是你太小气不能理解我,你该死!”
“啪!”
“别人不能理解我,你作为我的丈夫也不理解我,那你去死吧!”
“啪!”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辛苦养大生下的孩子,我凭什么不能爱他!你就是太固执!”
关美美每说一句话,邵父脸上就会挨一巴掌。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关美美出去接了通电话,回来后又像是换了个人,脸上的悲伤逆流成河。
她扑在邵父身上,抱着昏迷不醒的邵父号啕大哭。
“老公,我是爱你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没办法,小昌需要安装假肢,他受伤严重还需要一笔钱治疗,你把房子卖了我住哪?老公,为了大家好,只能牺牲你了。”
她又哭又笑,自言自语的自我感动。
“没关系的,等我拿到钱,以后换我照顾你好不好?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的,爱就要能为对方做出牺牲,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嘟嘟嘟~嘟嘟嘟~”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关美美伸向邵父脸庞的手。
她脸上露出释然的笑,起身去开门。
九希看到这一幕,并不打算出手救邵父。
如果说关美美是杀死原主的刀,那么邵父就是打磨那把杀人刀的铁匠。
邵父要更可恶。
他明明清楚关美美是什么德行,但仍是放任她压榨原主。
总要让自己打磨的刀刺在自己身上,才能与被害者感同身受。
酒店里浴缸里,刺目的鲜血染红散落的冰块。
三四个男人蒙着脸,看不清神色,手里的动作很快,邵父就像是个破娃娃任其摆弄。
关美美趴在马桶上吐的昏天暗地。
等她吐完,邵父那边的手术也快接近尾声。
这时邵亘昌也醒了,他阴沉着脸,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戮与阴毒。
“那边到哪步了?钱给了么?”
关美美脱力的靠在床边,声音微微发抖,也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
她哆哆嗦嗦的从地上捡起一根烟为自己点上,狠狠吸了口演,在缓慢的吐出一口白烟。
烟雾缭绕中,关美美的嘴角微微上扬。
“快了,五十万,暂时够我们用,等你好些,就去找你大哥。”
邵亘昌呵呵冷笑。
声音尖细阴柔,就像是东厂的割刀的太监,听着就让人心生不适。
“找他?他已经不是你的好大儿,也不是疼我的大哥,他有自己的私心,找他,是自取其辱。”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是叫你不要赌么?现在你没了手,还怎么养家糊口?”
“养家糊口?”
邵亘昌一脸戏谑的打量关美美,嘴角抽搐:“不是你说的,赌可以放松?是你支持我赌的啊,怎么现在怪我?我怎么知道会被赶出邵家?如果没有赶出邵家,你不也还是会支持我赌么?”
“养家糊口,现在是你的责任呢,我的好妈妈!”
关美美哑然。
邵亘昌将她怼的哑口无言。
她确实比较宠溺邵亘昌,邵亘昌也更讨她的欢心。
两人相顾无言。
淡淡的血腥味儿充斥在两人鼻尖,关美美想到从邵父打开的胸腹里取出的东西,就一阵反胃。
邵亘昌也很不适,强忍着呕吐的翻腾问关美美那群人什么时候走。
关美美不耐:“我怎么知道?应该快了,你不要一直催催催!我也很烦!”
两人在那碎碎念,一旁不远处的邵宝莉睡醒,扯着喉咙哭。
邵亘昌用脚踢关美美,示意她赶紧去看看。
关美美磨磨蹭蹭的挪到婴儿车前,双眼喷火,恨不得掐死这个讨债的。
当初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现在就有多厌恶她。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怎么不哭死你!你怎么就不能学学那贱人的小野种闭嘴!”
邵宝莉惊恐的打量眼前陌生的一切。
怎么回事?
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和年轻的关美美好像,但她记忆里关美美可从未打骂过她。
邵宝莉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吓的不知所措,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明明上一秒还在与关美美逛街扫购衣服,怎么睁开眼就变成了婴儿?!
邵宝莉惊恐万状,说出的话也变成了婴儿啼哭。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