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而压抑的熊本要塞驻军司令部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渡边灰原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他的双眼如同被血色浸染,通红得令人心悸,每一道血丝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他手中的指挥刀,这把曾伴随他征战沙场、见证无数荣耀与血泪的武器,此刻却成了他发泄怒火的工具。
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以及周围士兵们惊恐的低呼。
矮桌首当其冲,仿佛不堪一击的脆弱之物,在渡边灰原暴怒的一击下轰然碎裂,木屑纷飞,桌上的文件和茶具散落一地,破碎的瓷器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与周围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
紧接着,一旁装饰用的烛台也未能幸免,被他的怒火波及,精致的铜制基座与烛杆被劈成两半,蜡烛滚落,烛火四溅,但很快就被周遭的寒意吞噬,只留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该死的混账!八嘎!”渡边灰原的怒吼在空旷的司令部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不甘。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卑鄙无耻,他们竟然使用了生化武器这种反人类的东西!”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仿佛眼前的一切已超出了他作为军人的底线与认知。生化武器的使用,在他看来,不仅是战争策略的极端恶劣,更是对人类道德与良知的公然践踏。
如果郑泽禹此刻听到了渡边灰原的咆哮,他或许会刷新对扶桑这个民族的认知。
那些扶桑鬼子在华国的土地上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细菌武器的使用、平民的抓捕与生化实验,无一不是对人性与文明的极端践踏。如今,这些曾经施暴者中的一员,渡边灰原,在自己遭受到类似的攻击时,竟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人,这份双标与厚颜无耻,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就不得不承认,渡边灰原在愤怒之余所展现出的应急处理能力,确有过人之处。
随着一道道指令的传达与执行,要塞内的气流被迅速隔离,毒气的蔓延得到了有效控制。空气中虽然仍残留着淡淡的刺鼻气味,但相比于之前的肆虐,已是大为减弱。士兵们紧张的情绪也稍有缓解,他们开始有序地进行后续的清理与防御工作。
在熊本要塞的深处,菊池一至四号段,此刻已化为一片人间地狱。毒气弹的阴霾笼罩之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每一寸空间都仿佛被绝望与恐惧所填满。
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那些不可一世的扶桑士兵,如今却成了毒气之下无助的牺牲品。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扭曲、挣扎,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菊池一号段内,一名士兵踉跄着前行,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仿佛想要从喉咙中抠出那无形的杀手。他的双眼暴突,布满了血丝,眼球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中爆裂而出。
他的脸上,是极度扭曲的表情,嘴角挂着干涸的血迹,那是他在绝望中咬破嘴唇留下的痕迹。他的双手在脖子上留下了道道血痕,皮肉翻卷,血肉模糊,但即便如此,也无法缓解那窒息般的痛苦。
而在不远处的二号段,情况更为惨烈。士兵们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四肢痉挛,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他们的脸上,同样是狰狞至极的神情,有的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的则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似乎想要逃避这残酷的现实。他们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缺氧而变得青紫,皮肤下隐约可见血管爆裂的痕迹。
三号段和四号段中,情况亦是如此。士兵们的尸体散落一地,有的保持着抓挠脖子的姿势,有的则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与死神做着徒劳的抗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菊池一至四号段,几乎没有一个活人。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能以这种凄惨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他们的死状之惨,令人不忍直视。
在这片被毒气笼罩的废墟之中,只有死亡的气息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当渡边灰原的副官,面容凝重,步伐沉重地踏入司令部,手中紧握着一份报告时,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司令,根据初步统计,菊池一号段至四号段阵亡的士兵,预计在两万人左右。毒气扩散迅速,几乎没有人能够顺利逃出那片区域。”
渡边灰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指挥刀不由自主地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两万人?!这怎么可能!我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损失了这么多人!”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副官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渡边灰原那愤怒的目光,继续说道:“是的,司令官。毒气太过猛烈,士兵们根本无法抵挡。他们中的许多人,在痛苦中挣扎,最终却只能无助地死去。而且,那些毒气弥漫的区域,现在根本无法靠近,任何试图进入的尝试都可能导致更多的伤亡。”
渡边灰原的拳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