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跳得真好!”赵睿大喊。
众人正皆沉浸在舞蹈中,被喊声一吓,纷纷怒目,仿佛洪荒巨兽,要择人而噬。
赵睿脑袋一缩,虽不知道自己为何犯众怒,但鬓边的汗水还是哗哗而下。
“这位贵宾,丁仙子还没跳完呢!千万不要乱喊,一会打起来,我们可帮不了您。”一蓝衣侍从凑到赵睿身边道。
“原来如此!”赵睿打个哈哈,连说对不起。
这时候,轻柔的丝竹声响起,台上孤独的佳人再次动起来。
鸟雀轻吟,当是早春时节,一位少女在林间漫步。
青丝飘扬,那少女踩着欢快的舞步,脸上满是纯真无邪。
走着走着,少女似是发现什么,眉头轻轻皱起。
她观察良久,最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半空中。
箫声响起,那外套下方,一团灰雾凭空而生,最终化作一名雾气男子。
初春时节,天气寒凉,少女抱着自己裸露的臂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羞怯。
一番犹豫,她背起男子,艰难地向村中走去。
雾气男子躺在床上,时常在半夜咳嗽,一昏迷就是许多天。
无数闲言碎语在村中响起,但少女却不管不顾,她悉心照顾男子,期盼着他会好起来。
时光飞逝,几年后,少女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人,但男子的病情仍然时好时坏。
一次昏迷中醒来,男子疯一般咬向女子的手臂,直到满口鲜血。
自那以后,男子的病情居然渐渐好转,昏迷的时间越来越短。
她的血,竟然可以治病。
于是每过半月,少女都会割开自己的手腕,挤出一碗鲜血,端到男子的嘴边。
自此以后,少女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红丝巾,像是一个永恒的标志。
又一年过去,男子终于能下地,他时常盘膝坐在院中的木桌上,看着天上的太阳。
渐渐地,男子可以干活,他虎背熊腰,别人要劈三天的柴,他一个时辰就能劈完。
有一次,一头老虎冲进农田,男子只是两拳,那老虎便一命呜呼。
村中再没有闲言碎语,大家都说少女好福气,平白捡了如此好郎君。
又过几年,村中大旱,眼见庄稼都要枯死,男子轻轻抛出一张黄符,雨水立刻倾盆而下。
但是,自那一日之后,男子突然消失,任凭少女如何找寻,都找不到任何痕迹,仿佛男子从来不曾出现过。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舞台的中央,少女用戏腔唱道。
她苦苦等待着,等待着心上人回来,她深深地坚信着,坚信着心上人会回去。
三年后,许是她的真心感动上苍,春风暖人的时节,灰雾男子在一片青翠中出现,一切仿佛初见时美好。
他抓住少女的手,嘴唇嚅动间,仿佛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也似魔鬼最诱人的鼓动。
少女对故乡依依不舍,但还是抓住那只手,离开村子。
舞蹈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灰雾男子变回纱衣,突然腾起火焰,冲到半空中,化作两个大字:
“终了。”
舞台缓缓暗下来,整个赌厅陷入安静,似是刻意安排的留白。
赵睿看得心醉神迷,他很想拍手叫好,但看了看左右,知道还有最后一幕。
过了片刻,琵琶声突然乍响,舞台中央亮起来,聚焦着遗世独立的少女。
一声鞭响,少女立刻匍匐在地,下身的罗裙跟着少了一缕。
她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但迎接她的只有更加密集的鞭声。
很快,她的身上便只剩下肚兜和碎成条状的罗裙。
这时候,台下的男修的眼中,皆满是欲望,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有些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发出咕咚的吞咽声。
当然,也有女修讥讽道:“切,狐媚子!”
最终,鞭声停止,少女泪痕未干,却露出三十度的笑容。
一群火花般的蝴蝶飞向她,瞬间便是锦衣华服。
凄婉的琵琶声响起,佳人身上的华服时不时就突然消失一片,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
起初,佳人总会用腕间的红丝巾去捂,但渐渐却变得麻木,直到再也不在乎。
与此同时,佳人的气势迅速攀升,直到稳定在练气大圆满。
这时,她的衣裙再也不会消失,不过却和丝巾一样,变成彻底的红。
她掐起兰花指,嘴唇轻轻嚅动,红丝巾猛地紧绷,化作一把红色的利剑。
剑尖向下, 似乎要杀什么人,但挥动好几次,终是没有下手。
琵琶声骤停,佳人猛然转身,拎着红色的利剑离去。
她背对众人,用戏腔唱道: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佳人渐行渐远,消失在一片白雾中。
好一阵后,大厅渐渐亮起,人群仿佛开闸的洪水,爆发出雷鸣一般叫好声:
“好……跳得好!”
“丁香仙子……丁香仙子……”
“乐乐仙子……乐乐仙子……”
赵睿满面疑惑,拉着身边一位身穿兵甲的修士问道:“道友,刚才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