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脏早就已经停止跳动,柳怀安还是感觉心尖猛的一颤。
郁夏说的对。
他从来都没有骗过自己。
这一晚那叫一个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第二天的鸡鸣声都没有喊醒郁夏。
柳怀安斜躺在床上,描绘着郁夏脸上的每一丝线条。
尽管和印象中的有所差别,但总能看出一些相似之处。
尤其是眼睛。
很亮很亮,满满的都是自己。
外面已经热闹起来,有丫鬟敲门,叫他们去吃饭。
郁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累吗?”
柳怀安去打开门。
外面的丫鬟满脸惊恐。
这是谁开的门。
“进来吧。”
郁夏懒洋洋的喊了一声。
想到昨天晚上家里发生的事,丫鬟端着盆子的手都在颤抖。
“大……大师,我们老爷想请你过去。”
“知道了。”
“下去吧。”
丫鬟传完话之后,一丝不敢停留连忙低着头退开了。
柳怀安打湿了毛巾来帮郁夏擦脸。
郁夏把手也伸出来。
柳怀安把他的指尖擦拭的干干净净。
郁夏伸了个懒腰,总算清醒过来了。
“走,带你出去看热闹。”
昨天他们睡得熟,出去才发现外面的丫鬟奴仆,各个面色慌张。
来来往往急急匆匆。
郁夏手拽住了一个人。
“怎么了?都那么着急?”
“大师,昨天晚上姥爷和夫人房里出事了。”
“夜里突然有人闯了进去,把老爷和夫人吓了一跳,然后那个人突然变出来一个面条挂在房梁上,把自己吊上去了。”
“这样把自己吊死了,舌头伸的老长那眼珠子都凸出来。”
“然后发现那居然只是一个纸人,一碰它就变成了个小纸片片,轻飘飘的落下来了。”
郁夏努力的忍住了嘴角的笑容。
刘乐也是有天赋的。
“老爷说看到的是自己吊上去,夫人说她看到的其实是二少爷吊上去了。”
“他们两个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大家也害怕呀,夜里都不敢睡觉了,生怕什么时候那个纸人就闯进自己房间里来了。”
郁夏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走,领我去见你们老爷吧。”
刘乐怎么能放过这等热闹呢?立马追了上来。
“那个小纸人会放大他们心里的恐惧感,看到谁就是他们最在意谁的安危。”
刘乐乐呵呵的一笑:“我看那老头以后晚上还能不能硬起来?”
郁夏:“这法子是谁教你的?你师傅吗?”
刘乐哼了一声:“嗯,他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惹我不开心了,就使些小把戏来吓唬他们。”
郁夏和刘乐并肩朝柳老爷的房间走去:“你师傅很疼爱你。”
刘乐:“他说我是他最小的徒弟,也是最后一个徒弟。”
“反正家里的家业由我哥继承,我不用管,我又喜欢这行,所以从小就跟着师傅一起学画符学捉鬼了。”
“我家你应该路过了,就是那个刘家的钱庄。”
“不过这里我没什么认识的人,等结束之后就带你回我家。”
郁夏:“……”
怪不得。
怪不得刘乐身上有那么多源源不断的法器。
刘家钱庄,这可是最大的一个钱庄了,就连在京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还和上边有些往来。
果然,人生第一道分水岭就是羊水。
“等柳家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要先带柳怀安去江南看一看,然后再去你家找你。”
“江南也有我家的庄子,你要是缺钱还是什么,你就直接去那里拿就行,这块玉佩你拿着,到时候直接出示给他们,说是我让你拿钱的。”
“不用跟我客气,一点点小钱而已,也不用想着还回来给你花钱,我开心。”
刘乐是真的不把这点点小钱给放在眼里。
郁夏摸着手里触感温润的玉佩,一看就是顶好的东西。
就说着说着话也来到柳老爷所居住的园子。
这里更是乱的不得了,门口还泼上了黑狗血。
郁夏:“你这次是真的把他们给吓到了。”
刘乐:“那是他们活该,满眼的坏心眼。”
“我师傅说过,惩罚这些人不仅不会有损阴德,反而还会增加阴德呢,因为这叫为民除害。”
柳夫人不敢再待在这个房间里,连忙搬去了其他院子里。
柳老爷倒还是在这里。
院子里跪了一堆下人。
那个道士也在这里,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跟在管家后面。
郁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昨夜我睡得太熟,没有听到,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柳老爷慢吞吞的说话,好像还没从昨晚的恐惧当中缓过神来:“昨天……我见到鬼了。”
刘乐看到随意摆放在床角的鞋。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