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坐吧,朕年事已高坐久了身子乏得很就先回去了,太女,好生招待雪国使臣。”
“是,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恭送皇上!”众人起身作揖目送,待宇文雍离开凌渊殿,众人继而恢复方才般的热闹。
歌舞重启,推杯换盏。
正对面,苏牧云摇摇举杯冲叶蕴笑得温和,双目相对,叶蕴嘴角勾勾,指尖微动夹起一旁的酒杯,正欲与苏牧云同饮,头顶上多了一道阴影。
刹那间,笑意收拢,叶蕴微微仰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喻多余,微微挑眉道:“二皇子有事?”
“余下几日多有叨扰,特来敬太女一杯!”喻多余雌雄莫辨的脸上含笑晏晏,不过那双似蒙了薄雾看不真切的眸子让叶蕴下意识心生警惕。
“二皇子客气!”身形未动,叶蕴抬头将酒水一饮而尽,拒绝交流之意再明显不过。
如此无礼的举动让喻多余眸色暗了几分,面上却仍是笑容可掬的模样。
“本宫不胜酒力,若二皇子无事,本宫先出去透透气。”久不见喻多余有离开的意思,叶蕴随口找了个借口从位置上站起来边站边道。
“太女请便。”喻多余微微一笑,侧身避开。
叶蕴看了眼喻多余径直从其身边走过出了凌渊殿。
从凌渊殿出来,叶蕴漫无目的的瞎转悠,不知不觉就转到了一处凉亭。
今夜月色正好,映的池内的白莲影影绰绰煞是好看,叶蕴眼尖,一眼瞥到藏于莲叶间的乌篷船,此船不似民间那般庞大,本就是用来供妃嫔采莲游玩的,因而做的格外精致小巧。
叶蕴一下子便来了兴致,身轻如燕脚尖轻点,眨眼间人已稳稳落入船头。
“殿下好兴致!”温润如玉般的声音响起。
叶蕴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不知何时跟来的苏牧云正立于石栏内侧,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她,眼底还带着一抹跃跃欲试的模样。
叶蕴嘴角勾勾,露出一抹坏笑道:“这船间风光正好,苏相不如也来试试?”
“殿下说笑了,微臣一介书生,没有殿下那般飞檐走壁的本领,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知道她是故意的,苏牧云也不拆台,只略微惋惜的笑笑,静静看着她表演。
叶蕴无趣的撇撇嘴,暗道一声老狐狸,装得还真像!随后也不再浪费时间,转身折回岸边,一把搂上苏牧云的腰处,将人带了过来。
并排站在船头,苏牧云装模作样的对叶蕴作揖致谢:“多谢殿下成全!”
“少来!”留给苏牧云一对白眼,叶蕴低头进了里边,苏牧云喉间溢出一阵欢悦之意,待笑够了,才俯身进到里边。
乌篷之下有张小几,刚好供两人对坐,苏牧云进去的时候,叶蕴正在摆弄小几上许久未用落了灰的茶具。
不做思量,苏牧云弯腰直接与叶蕴同坐一侧,大手环住叶蕴盈盈一握的腰身,轻轻用力将人带入怀中。
温柔绵长的吻如落雨般细细密密落下,苏牧云在叶蕴耳畔呢喃道:“喻多余不简单,殿下今日不该松口的。”
“就算今日本宫拒绝了他,你又焉知他有没有后招?与其让他躲在背后防不胜防,不如将其放在眼皮底下,也许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叶蕴勾着苏牧云的脖子,一边回应着苏牧云的热情,一边娇喘道。
听到叶蕴要以身试险,苏牧云动作一滞,低头认真叮嘱道:“殿下若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告诉微臣。”
瞧着苏牧云眸中不加掩饰的担忧,叶蕴轻声一笑道:“好!”随即主动仰头迎了上去。
被叶蕴这么一勾,什么形象、什么理智,苏牧云统统都不要了,心里想的就只有一件事,将怀里的人拆骨入腹,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半个时辰后,等叶蕴与苏牧云并肩重返宴席,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零零散散的留着几桌,皆是醉的不省人事的朝中大臣,叶蕴见状只得安排禁军将人送回府中。
“时辰太晚,微臣送殿下回府。”
叶蕴点点头未多言,两人转身就要走,不料宇文讦带着面带潮红的喻多余从殿外进来。
“皇妹、苏丞相。”宇文讦打量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不过叶蕴可没有满足他好奇心的打算直接道:“筵席已散,三皇兄与二皇子还不打算出宫么?”
“皇妹还说呢,你突然离席迟迟不归,二皇子为等你,可是足足留到了现在。”宇文讦颇为不赞同的看着叶蕴,话语中尽显指责之意。
闻言叶蕴面色冷了半分:“皇兄这是在指责本宫的不是么!”
一股肃杀之气从叶蕴身上散出,宇文讦心头一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该死的,他到底再说什么!站在他前面的可是打小习武、喜怒无常又被封为太女的宇文蕴!
万一她又发起疯来伤了自己,他还如何成就大业!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没必要跟这疯女人争这一时之风!
宇文讦嘴角咧开,略带讨好之意道:“皇兄情急失言,皇妹切不可放在心上!”
气势一收,叶蕴又恢复往日般波澜不惊的模样温声道:“既是失言,本宫自不会放于心上,往后皇兄说话,定要三思而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