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归来,瞧着公主府门口排起的长龙,叶蕴眨眨眼,疑惑的转头看向楚辞:“这是?”什么时候她的府邸成菜市场了。
“属下不知。”
也是,他整日跟在她身边,府里的事一向是由衡芜来管的。
叶蕴转头看向门口的守卫,招呼了一个过来。
“太女!”
“这是怎么回事?”叶蕴满眼狐疑,她盯着侧门门口站着的那一群大红大绿,总觉得这装扮莫名有些眼熟。
“回太女,是来提亲的媒婆。”
“提亲?”叶蕴哑然,呆愣了一会儿道;“给谁?”
“是府中的表小姐。”
沉默片刻,叶蕴道:“近日一直如此吗?”
守卫点头:“自长公主被册封为太女后,日日来公主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行,本宫知道了。”话落,叶蕴与楚辞一前一后进了府,径直去了前堂。
堂内,戚芸彤笑的脸都僵了,媒婆还在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企图使戚芸彤松口。
并非媒婆有多敬业,实在是官家老爷给的赏银数目太可观,都够她生活十多年的了。
“哎呀,戚姑娘,老婆子说了这么多,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侯府夫人说了,只要姑娘点头,她马上亲自登门下聘。”媒婆说的口干舌燥,嘴唇都白了一块儿。
戚芸彤干笑一声道:“多谢侯府夫人好意,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祖父父亲具在,怎么敢私自做主,劳妈妈一番好意,就请先回去吧,悦昔,送客。”
“戚姑娘,这...”媒婆还想说什么,被悦昔拉住胳膊,边说边往外带去:“我送妈妈,这边请!”
“唉~”见此,媒婆也只能扼腕长叹败兴而归。
“没看出来,表姐如此受欢迎?”叶蕴含笑进来,望着戚芸彤生无可恋的模样笑意又加深了几许。
“你还笑!”戚芸彤没好气的瞪着叶蕴道:“还不是你招来的。”
“哦?”叶蕴一屁股坐下来道:“愿闻其详!”
“你如今已是太女,是络云名副其实的未来君主,他们讨好不了你,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拉拢我。”
“既然不喜,干脆拒了不就好了?”叶蕴看着戚芸彤道。
说到这个戚芸彤就更有怨言了。
“还不是为了你,父亲传信与我,说你如今成了太女,一言一行更要慎重,不能让外人抓住把柄,这些媒婆都是朝中大臣派来提亲的,我若直接将人赶出去,抹了他们的面子,难保他们不会背后给你使绊子。”说完,戚芸彤觑了眼叶蕴,扭过头不想再搭理。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让表姐受苦了,不过日日如此也不是个办法,还得一劳永逸。”
“你有主意了?”戚芸彤惊喜的看向叶蕴,水灵灵的眼眸里充满期待。
叶蕴点头:“很简单,尽快为表姐定门婚事,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你!”戚芸彤红着脸怒瞪道:“又拿我寻开心!”
“表姐,我是认真的,”叶蕴正神看着戚芸彤温声道:“听闻庞公子时常邀表姐出府游玩?表姐对他可还满意?”
良久,戚芸彤才红着脸轻轻点了一下头。
见状,叶蕴会心一笑道:“如此,我便去跟父皇求旨赐婚。”
正说着,有人来禀,说是庞太傅带着庞公子求见。
叶蕴顿时从座位上起来,亲自去迎。
“老朽拜见太女!”府门口,庞文清见叶蕴出来,当即就要下跪,吓得叶蕴赶紧从阶梯上下来将人拦住。
“太傅莫要折煞学生!”
庞文清呵呵笑了两声道:“太女是君,老朽是臣,行跪拜之礼是应该的。”
“太傅说的哪里话,在太傅面前,学生怎敢妄自托大,不知太傅今日到访,快请进!”话落,叶蕴搀着庞文清亲自进了公主府,庞攸晚默默跟在后。
前堂,早在叶蕴出去迎人的时候,戚芸彤就已经离开了,朝堂之事,可不是她能听的。
进到前堂,叶蕴扶着庞文清与自己同坐上位,庞攸晚则规规矩矩的坐在下首。
“来人,看茶。”
叶蕴话落,便有丫鬟端茶进来。
“太傅请用茶!”叶蕴态度极为恭敬道。
庞文清笑眯眯的看着叶蕴,连说了几个好。
简单寒暄一番,叶蕴书归正传道:“不知太傅今日登门是为何事而来?”
“唉~老朽今日舔着脸来是为老朽这个不成气候的孙子提亲的。”说起庞攸然,庞文清没了笑意。
瞥了眼太师椅上的庞攸晚,叶蕴试探道:“可是向府中表姐?”
庞文清点点头:“老朽知道,以戚姑娘的出身,配老朽这个混账孙子太委屈了,可老朽早年丧妻、中年丧子、丧媳、晚年又失去了唯一的孙女,”说到伤心处,庞文清情难自控哽咽道:“如今,庞家只剩下这一条血脉,老朽已是垂暮之年,没几日活头了,只盼着在入土之前能够看着他成家立业,如此,九泉之下,也对得起老朽那短命的儿了!”
“太傅不必如此伤感,实不相瞒,就算今日太傅不登门,学生也是要亲自登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