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生只觉得是自己没有找对店铺,心情一下子变得不那么美丽。
“克儿,过来!”
站在马车前,萧长生头也不回,嗓音中有些愤怒,自己是萧府少爷,在外面再怎么生气也要保持形象。
“咚!”一脚飞起踢在克儿屁股上,踢的克儿捂着屁股直求饶。
“你是怎么办事儿的?就这样家店铺,这样的掌柜的,你也敢带我们来?我看你是越来越不会当差了!改明儿自己回府跟萧管家领罚!”
“少爷,小的也不知道唐掌柜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敢糊弄咱们啊!”
萧长生的一脚自然没有用什么力气,只是克儿觉得委屈,且不说萧府的名声,就是自己的脸面,谅他也不该干出这样的事儿啊!
“哈哈哈……长生哥哥,你可别怪克儿了,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
憨娃已经把暖暖抱上车,又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掏出一根黄瓜,递给暖暖,暖暖嘴里咬着纯天然无公害的脆黄瓜,笑的没心没肺。
“不怪他?我不怪死他!真是白在我身边跟了这么多年!哼!”
“你看吧!我就说不能怪他,你也说了,克儿大小是跟在你身边的,那府里采买的事儿,可有经过他手过?”
“那自然是没有过,他平日里也就是帮我买买小物件儿,哪里轮得上他管府里粮油采买?就连萧管家也不曾自己亲自过手啊!”
“那不就成了,他之所以敢这么糊弄咱们,赌的就是我们没有见过好的,还有,萧府为啥这么多年来一直只用他们一家的粮油?难不成真就没有更好的?”
“这……”
“不用想啦!像你这样不用管家、不用操心这些事物的少爷,咋能知道这中间的门道儿呢!我只想提醒你,这么多年,伯母应该也是一直心系你的病情,没有时间管理府内琐事,萧管家虽是管家,可底下的事儿也未见得他能全都清楚,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查一下府内这些年来的账簿……”
又咬了一口黄瓜,清甜的汁水流进嗓子,暖暖舒服的眯起眼睛。
“查账?你是担心?”
“啊?我担心?没有啊!我可没说啥啊!快上车,下一站,东来阁,准备出发!”
坐在驾驶位上,暖暖做出一个冲刺的动作,然后,他就被憨娃推进了车厢。
待车马走后,克儿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粮油店的方向。
好小子!竟敢让小爷我吃瘪?我看你这店是不想开了是吧?好!你给小爷等着,不出三天,我定要你从这个镇上给我滚出去!
呜……萧伯,有人欺负你的小克儿你知道吗?
隔着两条巷子的东来阁,自打善儿的病好转,白氏就常常带着善儿跟着邱东家一起在东来阁里忙活。
虽说白氏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可照着邓氏的肚子比,还差了许多。
见到暖暖进店,正在算账的白氏扔下手里的算盘就迎了出来。
“白姨姨好!暖暖没有打扰到姨姨算账吧?”
“哎!好好!哪里用的上你打扰啊!我这就是算着玩玩,最近不是有疫症么,大家伙儿都不敢上街,生意也没之前那么好了……”
可不是嘛!本来高朋满座的大堂里,这会儿就零星的几桌宾客。
上菜的小二、后厨的厨师,一个个顶着快要热死的天气,还捂着大口罩为宾客做菜上菜。
白氏实在觉得憋闷,刚刚才摘下口罩。
难道,真的没有人觉得纱布组口罩会好用很多?暖暖一拍脑门,都怪自己没有在手册上写明白。
“姨姨,天气这么热,大家戴这么厚的大口罩不起痱子吗?”
“咋不起,但这不是官府要求的么?对了,那本册子不就是你写的么?怎的你不带?”
“不是不带啊!姨姨,给你看看我的口罩。”
刚才在进粮油店时,暖暖就把口罩收起来了,一路过来都坐在马车上,所以就没有再戴。
接过口罩,上面小小的一朵荷花吸引了白氏的目光,荷花旁边,还用黑线绣着一个小小的暖字。
“呀!这个口罩真好看,这么小的两朵荷花,花瓣上居然还有露珠,跟活的一样!还有这材质好像也不一样,是……纱布?这针脚密实的呀!这是谁给你做的?”
可不是纱布吗?还是医用纱布,暖暖出品,必属精品!
额……好吧!不得不承认,在女红针织方面,暖暖没有那根弦儿,口罩的做法是暖暖的没错,可真正操刀的是陈小娥。
陈小娥绝对是这个时代好儿媳的典范,文能绣花苗花样,武能下厨轮马勺,反正,邓氏是相当满意。
“嘿嘿……是在我家住的一个姐姐,她可会做这些针线活儿了,我们家人的口罩都是她做的,你看,我的是荷花,我爹的是竹子,我娘的是芍药,我三个哥哥不要花,我小娥姐就照着我给写的字样给绣上了大、贰、叁……
憨娃哥哥和长生哥哥也有,你看!”
暖暖很是得意小娥姐的手艺,献宝似的让二人把口罩拿出来给白氏看。
“呀!真不错,莫不是这个姑娘会写字?你看这个萧字,还有那个泽字,笔法神韵真是传神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