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见啥了?那么严重?”
“这事儿还得从我们下山开始说起,我们大当家的小舅子误杀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惹上了人命官司,那个有钱人家有点背景,一纸诉状就把这件事告到了县衙,大当家受不住他媳妇儿哭求,就想找我兄弟去顶罪,可那是人命啊!不就是相当于去送死?”
“就是,送死的事情,我们不能让瘦子去!”
身后传来一个匪贼的声音,暖暖这才发现剩下的一众贼匪也都看着这边,满脸焦急。
“后来呢?”
暖暖嘴上问着,手上清创的速度又快了许多,这种小手术在现代的时候自己没少上手,早就炉火纯青,只是这个小身体自己还要多多适应,无论是从体能还是肌肉上,都还得多锻炼,可就算这样,也给瘦子减少了不少痛楚。
“那我们肯定不答应,就跟老大反水了,老大觉得颜面扫地,就找人把我们都关了起来,用给我们断水断粮要挟我弟弟答应。”
“幸亏我刀哥平时为人不错,山上兄弟大多数都认他,在被关了三天后,看守的兄弟心软了,刚好那天是我们老大儿子满月,山上都在庆祝,趁着老大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夜黑风高,就把我们都给放了。”
看来刀疤脸还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为人不坏,可不坏为啥要上山做匪贼?
“所以你们下山之后就来我们村子了?只是单纯的为了抢劫?”
“其实我们下山之后不知道要去哪儿,毕竟我们这么多人也确实没个落脚地,就只能先往远处跑,这不就跑到这座山上来了,道儿上想找点野味儿垫垫肚子,谁知就碰上有人杀人灭口,来人像是个杀手,武功极好,要不是我们人多,恐怕就得全部折在那人手里了,许是那人事儿办完了,也顾不上我们这些小人物,所以才没有追杀。”
“这么说,他的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其实暖暖心里早就有判断,瘦子肩膀上的伤应该是人用利刃刺破的,看样子武器相当锋利,在这个时代,一般的铁匠铺子里的铁都不纯,打出的铁器也就能供大众家里用,能有这个杀伤力的,还真不多见。
“是,那人剑法很好,不光是瘦子,其他人也多多少少都挂了彩,还有两个兄弟没能活下来,尸体应该还在林子里,我们本想着找点抢点吃的和银钱,去埋了那两个兄弟就继续往远走,然后就……”
说到这里,刀疤脸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成想这个村子的村民会这么齐心,一点好处没捞着还给捆上了。
“好啦!”
就在听故事的时候,暖暖已经手脚麻利的清去了瘦子肩头的腐肉,可惜没有针线做不了缝合,不然伤口应该能好的更快。
“好啦?”
刀疤脸一脸不可置信,虽然之前没有见识过清创手术,可看了半天也大概知道暖暖是在干啥,能这么快就清完了伤口旁的所有腐肉,还没流很多血,在刀疤脸看来,暖暖的一双小手就是神手。
“完是完了,可咱们这里的情况不好,没办法给他做伤口缝合,只能先敷上长肉的草药,还得勤换着才能保证伤口长得快,还有,在伤口没有好之前,细菌感染也是有的,所以他还会继续发热,这都是正常的,你就继续按照我说的那样照顾他就好,我会再来看他给他送药。”
暖暖收拾着手边的工具,继续嘱咐刀疤脸。对于啥是“细菌”,刀疤脸其实不懂,可他听懂了后半句,就是这个东西会让弟弟继续发热,那就不问了吧!
“成,谢谢,谢谢你!”
“谢谢……”
除了刚开始的一声惨嚎,接下来的处理中瘦子没有再吭一声,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直到现在,他才嘶哑着声音到了一声谢,肩膀上多了一个蝴蝶结,用的不是专业包扎用的纱布,而是从瘦子自己衣服下边撕下的一根布条,有总比没有好。
“没事儿,我是郎中,郎中就得救人,况且,你们不算是大恶之人,只不过,既然都从匪窝里跑出来,就不要再做以前的营生了,毕竟那真不算是啥好事儿。”
“哎!我们也想呢!但凡有一口吃的,我们也不想干坏事做坏人,可我们也是苦人家的孩子,啥都不会,小时候为了填饱肚子就只能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整天被人追着打,但不那样我们就得饿死,长大之后名声也不好,没人敢雇佣我们,为了活下去只能上山当了匪贼。”
“那你们没有爹娘吗?”
“我们有爹娘,之前还有伯伯叔叔,可这些年一直在征兵,伯伯、爹、叔叔,就连我伯伯家的哥哥都被抓走充军了,一去多年没有回来,说是战死了,伯娘、婶子改嫁的改嫁,回娘家的回娘家,谁能带上我们呢!就剩下我娘守着我们兄弟俩过日子,那时候我们还小,为了让我们有口饭吃,我娘啥都干,日子久了就累病了,没钱医治,时间不长就没了,只剩我们兄弟俩守着个破房子过日子,后来房子也塌了,我们就住在破庙里。”
“哥,你说这么多干啥,人家姑娘已经帮了我们不少了……”
瘦子气息虚弱,嘴唇因为流血太多已经有些泛白。
“那其他人呢?跟你们一样还是身上有人命案?”
不太确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