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顿,面具下那双熠熠生辉的墨眸盈了温和,指尖正欲揭下面具,却被凤熙熙好整以暇地压住,随即手臂一勾,将人正正当当地推到了门外。
啪。
看着面前紧合的门扉,谢景尘默默摸了摸鼻子,屈指敲门,“熙熙?”
所幸如今这院里没有下人,也由得他们两个闹腾。
凤熙熙施施然靠在软榻上,手执医书,点点日光洒在她的侧脸,似是给她笼了层轻雾,高贵不可方物。
抬眼晲了眼门口的人影,并未开口。
“熙熙。”谢景尘抿了抿唇,只得又轻声唤着,“我错了。”
“不如你先看看这药材,元七说了,这可都金贵得很,熙熙恼我倒没什么,可别误了这些灵宝。”
不得不说,谢景尘这借口找得颇妙,凤熙熙终究是惦念药材的,将书卷扔下走到了门边。
门扉轻启,凤熙熙眼眸清冷如秋水,淡淡启唇,“药材放下,你可以走了。”
他可还没交代清楚呢,巷口不过抱了抱她,可别想用“美男计”糊弄过去。
“熙熙。”
但是很可惜,凤熙熙低估了谢景尘的执着程度,借着微微敞开的门缝直接将手伸入,仗着凤熙熙不舍得夹他,强自挤了进来。
本欲关门,可他挤得欢,凤熙熙又怕伤到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站到了屋内。
“谢景尘!”气呼呼地甩上门,凤熙熙背身兀自坐到榻上,“堂堂大将军,如此成何体统!”
“熙熙说得是。”谢景尘眸中柔润,将特意排队买的樱桃煎献宝似的推到凤熙熙眼前,“都是我不好。”
鼻尖动了动,凤熙熙不着痕迹地咽了口水,哼了一声又转了个方向。
别想用这种方式讨好她!
那个崃国女王,她还没忘呢!
“熙熙。”谢景尘试探着站到她身前,正了脸色认认真真地启唇解释,“今日街上匆忙,我无法细说,怕你误会,这才来寻你。”
“细说什么?”
抬眼望着他,水眸中的傲娇藏都藏不住,仿若扬起小爪子的波斯猫,一举一动都勾人的紧。
“我与月苒的确之前相识,但我从未对她有过越矩之举,自问只是君子之交。”
“只是之前我满心复仇,忽视了她的想法,这才致使她越陷越深,确是我的错处。”
“我已想好,定会将此事处理妥帖,熙熙,别不信我,好不好?”
似水的磁性嗓音透过耳畔渗入心底,凤熙熙抬眸似笑非笑地晲了他半晌,在谢景尘暗自紧张的视线中缓缓启唇,“我并非不信你。”
信任他与吃醋并不冲突。
“再有下次,你休想进我的门。”
“那是当然。”谢景尘虚虚揽住凤熙熙的肩膀,见她只是别过头去,却并未挣脱自己的手,心下失笑,温声顺毛哄着,“绝不会再有这种问题,我已经想到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什么?”
向后靠了靠,玉葱的手指勾着他腰间的玉佩,有一搭没一搭地抛玩着,“谢大将军不妨说来听听。”
“跟我去天奇阁,熙熙自会知道我的办法。”
生怕她不去,谢景尘继续抛出了一个诱惑,“天奇阁还寻到了炎根草,只是此物娇贵,只能在阁里用热泉养着,除了熙熙,无人能存。”
双眸一亮,凤熙熙兴味浓浓地眯起眼睫,原本的抛玩也变为了摩挲,半晌才勉为其难地哼道,“好,那就跟你去一趟。”
炎根草与寻常的药材不同,喜热喜潮,一旦离土只能用琉璃封在湿土中偎以热泉,稍有不慎便要毁损。
她素日也只在医书中见过描述,如今天奇阁寻到,她自然有些心动。
“荣幸之至。”
弯腰将凤熙熙本欲戴上的人皮面具取下,将柜子里的小狐狸面具取出,“戴这个。”
一时并未起疑,凤熙熙由着他替自己戴好,与他并肩出了门。
出了院子,远远盯着她的春雪这才故作偶然的凑了过来,似是关切,“小姐,您是要外出么?”
“嗯。”
“这几日好几个下人都染了风寒,小姐可有不适?外出加个披风才好。”
心下一动,凤熙熙倒是十分配合地摇头,“无甚不适,健康得很,你不必担心。”
“是。”
久悬的心弦这才松下,春雪长舒了口气,已然想好了如何回复皇帝。
他让自己盯着莫神医身子可有异样,如今看来一切正常。
瞄到跟在凤熙熙旁边的谢景尘,春雪咬了咬唇,“小姐,你是要去天奇阁中么?您一人去奴婢不放心,就让奴婢也跟您去吧,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也好有个照应。”
说是照应,不过是另一种监视。
“不必了,我自行便可。”懒得和她演戏,凤熙熙拉着谢景尘便要走,却被这春雪不死心地拉住,端的是一副忠心为主的架势。
“小姐,奴婢也是担心您啊。”
眸子瞬间冷了下去,谢景尘墨眸慑着她紧抓着凤熙熙胳膊的手,薄唇冷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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