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淡然,却仍透着不容置喙的冷意,让春雪不住点头。
“小姐放心。”
“好了,此事便罢,你回去后将你那屋子收拾收拾给蓉儿住,你便去她的住处吧。”
蓉儿在宫中呆惯了,纵是冷宫也比下人院好些,春雪那屋子是最大的下人房,让她与蓉儿相换自也好敲打她一番。
春雪心中一颤,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得咬牙答应下来。
“是,奴婢这就去收拾。”
她回到住处收拾了行李搬到了蓉儿的那间小屋子里面。房间简陋不过堪堪能住人。
眼看着蓉儿悠悠然的住进大屋子,春雪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僵着身子死死的隐忍,半晌才冷哼一声将自己的屋门关上。
等着吧,她早晚要让这蓉儿滚蛋!
就算是给莫神医做事,她也不可能让别人压自己一头!
......
当夜,月华如练。
凤熙熙纤细的指尖将毛笔放下,轻轻吹了吹信纸上的墨渍,唤来信鸽绑好,随即将信传了出去。
眸光透过窗棂望向那深邃的夜空,凤熙熙声音悠远,“好戏就要开始了。”
第二日,凤熙熙换了身稍显繁复的衣裙端出出游的架势,将蓉儿唤了过来。
但一炷香后,出现在她面前的除了蓉儿外,还有闻讯不请自来的春雪。
“小姐,您要出门么?”
“嗯。”意味深长的晲了她一眼,凤熙熙随口道,“今日天晴,我欲出去逛逛,你便留在宅子里照看一切。”
凤熙熙的声音清脆而冷峻,如同潺潺雪水,温和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冰冷。
春雪闻言不禁一怔,咽了口唾沫,顶着她似乎看穿一切的视线摆出担忧之色,小心打探,“小姐,奴婢伺候你惯了,蓉儿初来乍到怕是照顾不周,还是让奴婢随行吧?”
虽说她应了神医的命令,但陛下那边也不是好应付的,她总得自己谋划一二吧。
凤熙熙微微蹙眉,兀自转身出门,“你不必跟来,只需留心宫中动静,若皇帝给你传信,即刻向我禀报即可。”
春雪已然心有不甘,但深知凤熙熙的脾性,只得憋屈的垂首应诺,“是,小姐。”
凤熙熙转身,裙摆轻扬,与蓉儿离了宅子。
春雪站在门口,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如今不过是表面安稳,实则不住叫苦。
不论是莫神医还是陛下,她都不敢违抗。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猜得到,这次莫神医出门定有要事,按照以往,她定是要去禀告陛下的,可莫神医昨日的威胁还在耳畔,她......
半晌,春雪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眼观鼻鼻观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也罢,就当没看见吧。
周旋在皇帝和莫神医之间,她只想留住自己的性命。
......
巷口。
谢景尘并未直接到约定处,而是特意寻了马车于巷口等凤熙熙。
一袭青衫,温润如玉的气质宛如山水画中的谪仙。
远远便看到了熟悉的马车,凤熙熙好整以暇的挑眉,步子也不自觉轻快了几分,上前轻掀车帘子,“阿尘?”
胳膊被轻轻一拽,身子也窝在了谢景尘怀中,后者墨眸带笑,似是春风拂面,“你来了。”
凤熙熙点点头,轻轻一笑,颇为熟稔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随即从他手中接过软酪,“阿尘等多久了?”
“刚来。”
蓉儿知趣的只是坐在马车外边,听不到二人的声音,因此二人也颇为自在。
咬了口软酪,凤熙熙餍足的眯着凤眸,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谢景尘腰间的玉佩,声音软软糯糯,“想我了么?”
“自然。”
指腹于凤熙熙鼻尖处轻点,谢景尘将人圈在怀里,温声道,“若是你再不出来,我便要去寻你。”
左右他的武功高,就是在宅子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被人发现。
毛茸茸的脑袋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凤熙熙便也只在他面前有这般娇嗔之态,揽着他的胳膊慢慢眯了眸。
“阿尘,到地方叫我。”
也不知怎的,只有谢景尘在身边的时候,她一直戒备的心才会全然松懈,沉沉的睡上一觉。
“好。”
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谢景尘抵着车壁减少颠簸,宠溺的看她睡去。
半个时辰后。
城外的一处密林中。
一座精致的竹楼隐匿其中,月苒一袭紫色长裙,正百无聊赖的靠在门边数着竹叶。
看到并肩而来的凤熙熙二人,月苒眼神一亮,这才上前调侃,“二位可是来晚了。”
“明明是女王来早了。”凤熙熙笑着辩驳,见她做出佯怒的姿态要来追自己,赶忙配合的拿出备好的一瓶玉肌丸,“赔礼赔礼,女王莫怪。”
“这是我寻了好些药材炼成的,有容颜不老的功效,毫无副作用,女王可放心。”
“哦?”颇为满意的将玉瓶收好,月苒这才收起了大闹的心思,带着两人进了屋。
“好了,说正事,今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