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奇阁本就是为少主所生,少主之命,他必然遵从。
“也不必这么忧心。”
凤熙熙拉着谢景尘坐下,借着他身子的遮掩从空间内拿出了自己特制的毒药,递给了神思紧绷的元七。
“七掌柜,我知你所忧,这药是我自己研制的,叫星夜。”
星夜?
元七端详着手中的药包,一时有些不明就里。
这名字听上去,倒是蛮有诗意。
“小姐,这是......”
“天下奇毒虽多,但大多在皇室藏书内都有记载,且各势力所用之毒都有共性,容易被查出。”
凤熙熙淡笑开口,将元七心中的担忧尽数剖析而出,成功惹得元七诧愕的瞪大了眼。
凤小姐该不会是灵菩转世吧,竟能猜的这么准?
“既知你心,我怎会不做手准备。”凤熙熙被他怔愣的模样逗笑,莞尔敲了敲桌角让他回神,“七掌柜。”
“是,小姐请说。”
赶忙应声,元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认真竖起了耳朵。
“这药是我自己所制,世间仅此一包。”
“无色无味,极易溶于水,服下三日内必会在四肢长满紫红色疹痘。”
“疹痘奇痒无比,只要挠破,所留之处便会发黑发硬失去知觉,直到最后难以行走。”
“等到四肢皮肤尽数发黑,那遍布的疹痘便如黑夜繁星,故此毒名为星夜。”
带着笑意的声音将可怖的毒药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七掌柜看了看手心里静静躺着的药包,小心的咽了口唾沫。
这药......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别担心,这药只有入喉才有效。”
得了凤熙熙的话,七掌柜这才放心的收好药包,拱手俨然保证,“属下定不负少主和小姐所托!”
......
军营。
袁明奇率先掀开营帐帘子,韩愈仁不自在的站在门口,眼神闪躲着的看向一旁,并不进门。
就在几天前,他刚从这里偷了几万两银票。
“怎的?”袁明奇不过扫了一眼便知他的窘迫,讥诮的讽刺道,“韩元帅敢做不敢当?”
“如今这幅做派给谁看?”
“本帅自是敢作敢当!”
被他激将,韩愈仁大踏步而入,强自梗着脖子装硬气,“事急从权,为了夺天星草,本帅只能如此。”
嗤笑着收回视线,袁明奇将用来伪装的胡须扔到一旁,“你倒是该感谢天奇阁,若无这天星花......”
袁明奇阴戾冷哼,“你必死无疑。”
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韩愈仁本想傲气的顶嘴,可唇瓣蠕动一番,愣是瑟缩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他知道,韩愈仁是真的可能杀了他。
“七掌柜允了你多久的期限?”
韩愈仁规规矩矩的端坐在左手下,袁明奇正坐主位,倒显得他才是元帅一般。
“一个月,如今还剩二十二日。”
“嗯,到期后我要见到天星花。”袁明奇倨傲的向后靠着,漠然吩咐道,“不惜一切代价,决不能让天星花被他人夺走。”
“是,只是......”韩愈仁悄然观摩着袁明奇的表情变化,低着头小声开口,“我与凤熙熙的分账还未到手,二十二日后,天奇阁的银子只怕还不上。”
之前他还想着独吞天星花,可如今既已被袁明奇钳制,倒不如拖他下水,自己还能得些甜头。
蹙眉不耐,袁明奇言语间透着阴郁,“欠多少?”
“大抵......三十万两。”
“三十万?!”袁明奇诧愕间双眉拧的更紧,狐疑的盯着他,“拍卖会上你花了三十万?”
他那日虽未听真切,但韩愈仁前后也不至于花了这么多。
那天星花不是才二十万?
“不全是。”
韩愈仁唯唯诺诺的摇头,心下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忍着火气伏低做小,“天星花二十万两,之前拍得的药材十万两,共三十万两。”
“与天星花比,那些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废品。”袁明奇漠然摆手,“随便寻个医馆或者富绅家卖了。”
“天星花的二十万两我来处理。”
“可戎城地偏,任谁也不可能有能力吞下这十万两的药草啊。”
耐心丧失,袁明奇脸色霎时阴沉,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盏随即落地。
点点茶水溅至韩愈仁小腿,稍有刺痛,他却不敢躲。
“那就去多找几家,若不听便随便扣个由头下狱,这种事还用我教你么!”
“是。”
韩愈仁牙齿几乎咬碎,敢怒不敢言之下连声音都被逼的沙哑起来,低头藏去了眼底的恨意,应声点头。
“赶紧滚,这几日给我把那些废品处理干净。”
“好。”
沉默着离开营帐,韩愈仁脸上面无表情,直到进了无人的小巷,他这才深吸了口气,猛地一脚踹向了巷边的小树。
树干吱吱呀呀的断裂,好似不解气一般,韩愈仁目眦欲裂的又冲了过去,掏出匕首肆意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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