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斑的话,再看看他那依旧闲适的态度,柱间悬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来,但很快就想到了斑话语中说的【可能】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词语,顿时站起身样做生气地穿过河面扑过去,对着斑伸出手,“既然承情那你就别总用话术敷衍我,给我点儿实际的报答啊。”
斑默默抽出铁棍,笑容和善,“我这里只有暴打你要不要?”
“我们明明说好了的吧?!你居然又带武器?!”柱间顿时止住步伐,神色惊恐,“而且这么长一根你之前到底怎么藏的?!”
“从兄长那里学来的技术,恕不外传。”斑哼笑一声,拄着铁棍扬起下巴,“不过你居然想现在就用掉人情……嗯,最近羽衣对你们的动作大概会很疯狂,你自己想办法提醒你的族人布防吧。”
“啊?为啥啊?”柱间也不再作怪,“战局最近不是挺稳定的吗?三族互相拉扯的同时宇智波在默默淡出我们的视线……”
“谁知道,”斑耸了下肩膀,“我也只是偶然听到,那些羽衣浑身带伤的回来,然后就一直在骂该死的千手小鬼,绝对要报复回去之类的话,你自己回家后去打听你们家到底谁干了什么吧。”
“该死的千手小鬼?应该是在说板间带回来的那些情报吧……”柱间摸摸下巴,在短暂的思索之后抬眼看向斑,“但我们还没行动啊?倒是板间之前被你哥抓过——你们家找人干的,结果我们背锅了吧?”
“不知道,我不太主动关注这种事——不过也没准吧?”斑嘴角抽了抽,“等我回去问问我的副手,这类事平时都是他在关注,下次我会打起听清楚再和你说,这次你就先自己想办法应对情况吧。”
柱间有些烦躁地抓乱头发,目光不自觉往自己来时身后的树丛偏移,“这次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说啊,斑你这不是也和我一样都把事情推出去吗?到底哪里来的立场总说我不靠谱啊?”
“领导者只要能掌握大概动向就可以了,没必要面面俱到——而且能帮我做事是他们修来的福气。”
“……我看是服气吧,你性格好烂,比我烂多了。”
斑默默举起铁棍,呲牙,“……你这混球找打吗?”
柱间立刻摇着头举手投降。
又交流一些两方已经彻底落实的信息之后,斑率先提出告辞——他已经做足了声势,也预留好了下一次见面时的消息,应该能争取到一点离开时间吧?
【先去最近的巡防点吧,柱间那边的交流环境已经不安全了,我这边也该想办法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果然,我还是太弱了,要继续加强锻炼才行……不过——】
在再感受不到背后传来视线的那一刻,斑就立刻收敛了那副闲散的态度,加快脚步迅速离开,只是在探手摸到怀里的石子时,嘴角却又不自觉扬起笑容【打水漂啊……真是个不错的想法,等我练好了技术后也用这个吓吓他吧。】
而被留在河边的柱间,直到看不见斑那悠哉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转身面向来时的河岸,冷着声音开口,“您看到您满意的了吗?”
“太天真了,柱间,你打心底信任宇智波这一点简直让我失望至极。”千手佛间从草丛中缓步走出,“这种情报只要有一次作假,就会让宗族遭受难以估量的损失,你作为继承人——”
“作为继承人必须要谨言慎行,不可轻易对他人托付信任……这句话我早就背下来了。”
柱间看着河对岸的父亲,垂下眼眸,“可是,父亲大人,所有的信任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您为我提供的道路或许是安全的,但是……这种固步自封只为求得稳妥的方式让我看不见哪怕一点未来。
往后我们依旧要进行毫无意义的战斗,族人们依旧不会得到安宁,孩子们依旧要过早的拿起武器并面临死亡,甚至于崇拜【牺牲】这件事——这种未来就是您期许的吗?”
千手佛间的第一反应就是羞愧,毕竟由心而论,他虽然为宗族做了许多实事,却并没能成为一个好父亲,甚至要让自己年幼的孩子前往战场以期其在宗族形成表率。
可随即而来的,就是被质疑和冒犯的愤怒,“柱间,你难道——”还不懂作为族长要背负什么吗?!
只是后半句话,千手佛间看着长子那只有悲伤和冷漠的眼,没能说出口。
而柱间也似乎并没有想从父亲这里得到答案,神色平静地迈步,直到走到千手佛间身边的时候才停步开口,“父亲大人,求稳无错,也确实能获得安宁,但世界不会因为我们的退让妥协就变得更好……
我已经活在一个糟糕到令人作呕的时代,并且无法逃脱——但我期望扉间他们未来还可以有选择,期待我的孩子将来不必如您对瓦间和板间一般被我推上战场。
所以您尽管阻止我吧,否则,只有我的生命就此结束,才能让我放下对和平的追寻……如果这条路的终点,我将与您对立,我也绝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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