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上万名叛民暂时安顿在练兵场后,雾婴在城主府招待茵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叛民?”
“还不是给他们逼的?大伙儿听说你打下望月城做了城主一事,都知道你是要和轩辕氏作对,那就是和我们同一阵营的了!我们这些流民在他们王族眼中,只是匪患罢了,我们若能安居乐业,吃饱穿暖,谁会抛家舍业地出来造反呢?”
“原来如此……你,还打算为你爹报仇吗?”
茵若摇了摇头:“上次我将你刺伤,你非但不怪罪我,还给了我金子……和你的仇就算两清了吧。”
毕竟是杀父之仇,雾婴难免对她有些隔阂。
“你,我,唉,我还是要对你道歉,那时……”
“你不用说了,经过这些年,我早就想通了,你和我爹本又没有什么仇怨,你也是为了保护流纹马场罢了,如果当时我爹不是想要抢夺马场的财物,而是去和姓轩辕的打仗,也不至于死得这么没有价值了。”茵若释然地说道。
雾婴见她如此坦然,心中依然感到内疚。
难道因为无意中的伤害,就能化解掉杀父的仇怨么?
那么自己能够原谅轩辕穹庐么?
不能呀!
玄月轻舞从云顶城一跃而下时,他就跟轩辕穹庐结下解不开的血仇了!
“你们这些人,都还没吃饭吧,银月首领,你去安排,让他们好好吃一顿,城西的竹林旁不是有一片空地吗?你命人帮他们扎营安顿,等他们休息几日,再给他们做出安排吧。”
茵若感激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接纳我们,你是个好人。”
雾婴苦笑了一声,让她跟着银月首领一起去了。
没过几日,相里原就将这批叛民编入离炎军,这支“叛军”虽然身体素质稍差了点,可那都是因为他们常年吃不饱饭的缘故,经过一段时日的休养和锻炼,就能得到加强。
他们和轩辕氏的仇恨,或者说是斗志,要比离炎军强烈得多。
这是第一件喜事。
第二件喜事更是让雾婴高兴。
这日,他正看着将士们在练兵场操练,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之际,守城官兵来报,流纹场主前来求见。
在城主府中坐下,流纹羽对雾婴说道:“你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雾婴见他来的几个人人手中都拿着黑布罩住的铁笼子,他心中砰砰跳动,又惊又喜地问道:“难道是那几只战鹰让你训练出来了?”
“不错!你看……”流纹羽笑道。
他掀开一块黑布,黑布下是一个大铁笼子,里面一只雄壮的黑鹰站在里面打盹,看来其他的笼子里也都是这些黑鹰了。
雾婴大喜道:“场主来的真及时,可以想见青离国的大军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对付我们,我正愁缺少能够查探他们大军动向的帮手,有了他们,我就再也不怕青离军的什么计谋了!然而,这些战鹰是怎么侦查敌人动向的呢?”
流纹羽指着自己带来的几个人:“六只鹰,六名鹰仆,他们会告诉你地面上敌军的动向。”
“六只鹰全都给带过来了,那流纹马场呢?你不留下几只?”雾婴大感过意不去。
“我们不需要,青离军暂时还不会蠢的跟我们开战。”
“场主千万不要大意了!轩辕氏知道你我的关系,说不定会派人侵犯马场,场主,你带两只鹰回去,有了什么动静,你也能提前防备。”
流纹羽还想推辞,被雾婴硬让他留下两只,对雾婴来说,有四只鹰能够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查探敌情就足够了。
雾婴问起流纹马场的事。
“送鹰这种事你派人来便是,怎可劳烦场主亲自前来?”
“有白落尘在那里守着,偶尔一小队流民过来骚扰,都被流纹军拒之关隘以外,马场其他方面都很好,不用担心,我整日在马场待着,也待得气闷了,就趁这个功夫出来走走。”
“嗯,对了,还有件事,我想以后流民袭扰马场的事会越来越少,场主只需防备青离军的偷袭即可。”
“哦?青离国有你在这搅和,他们还不得用重税,逼得更多人没有饭吃而成为流民吗?流民只会越来越多,怎会越来越少呢?”
“以后我会接收所有的叛民流民,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流纹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才提醒他道:“如今你势力单薄,对这些流民还是多加小心的为好,他们良莠不齐,若是不好好加以训练,可能还会惹出乱子来,就像是我马场的马儿,若是一群马里有几只特别调皮的马,能够将整群马的素质都带的降下来,不再那么容易听话。”
“不用这么担心吧,他们是人,毕竟不是马儿。”雾婴并不在意。
“就算是我担心过分了吧,没有这样的事最好,总之,你现在可不是当时一两万人的军队了,而是五六万人的大军,一定要小心行事。”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安排,场主,你也要小心青离军的侵犯,一旦发现他们大军过来,你要么带着马场的人来我这里,要么避到山里去,同时给我送信,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带兵去助你们。”